陆拾陆、粽子(2/2)

“怎么起这咸粽来了，京里不都吃甜粽吗？”他把那小小的粽在手里抛着，又接住。

李檀伸手打了他着粽叶的手，斥：“去，少给我添。”

想到还确实是嫁衣裳，李檀心更差了，手上没分寸，刚要捆绳便将粽挤得漏了米来。

盆小盆的糯米、枣、豆沙、咸鸭还有五內，他拿起桌上包好的粽，李檀倒包得碧他想象中好些，至少都是囫囵个的，他了一个在手里把玩。

这她倒也不说谁才是有真的巧手了，只不服气地包了起来，虽不和椟玉一般快，但也大差不差，原来也包了许多，这两人一起，一会儿便堆了小山。

“哪得到你，这是端午要发给那些要来觐见的外命妇的，喏。”她往旁边示意。

这话说得刁钻又诙谐，椟玉被她逗得扶额大笑，伸手刮了她鼻，笑：“恁地刻薄。”随即又正说：“我的粽，都不许给她们吃，你一个人得吃光，你的粽，也不许给她们吃，我一个人全吃光。”

只见李檀撇了撇嘴，哪是给她吃的啊，都是给别人嫁衣裳。

这般孩气的惫懒话，李檀听了只拿睛瞪他，“你要猪便自去，何必拉我一起，这么许多的粽，要我一个人吃光，你倒说得。”

椟玉的手平时惯了案牍之事，如今这庖厨却倒也十分适应，纹绿的叶几番折叠，便成了个锥，填糯米，放了颗枣，又填了大大一份豆沙，将将再用糯米盖上，已经满满当当，偏他还能用粽叶妥善包裹，细绳一打便是个好生生的粽。

“怪不得你吃了这许多。”椟玉笑，也自取了粽叶，打算一同试试看。

“行了，这么些粽，便是你也该够吃了。”椟玉来十分大胆，丝毫不怕言语之间惹怒李檀，专调笑于她。

可椟玉老老实实受了打，便又去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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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羡慕也就罢了，你倒真不必，他们都是借献佛，拜我这山，想接近的还是你这樽大佛，谁叫你将庙建得那么，他们难爬上去，便来山脚这烧香，盼那扬起的青烟能上九万里，钻你鼻里。”

李檀懒得和椟玉争辩到底谁才有一双巧手，只闲闲看着。

“咸粽也好吃。”这倒像李檀会找的理由。

“真生气了？我吃，全是给我吃的。”椟玉见好就收，见她脸不虞，立刻就坡驴。

这回，她没躲开。

这话让李檀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开心，翻手打了椟玉的手背，斥：“手上又是油又是豆沙的还来碰我！”

这话一椟玉反倒挑了眉斜斜看她，“论起这些活计，我得不碧你少吧。”

“我吃，我陪你一起吃。”他拿手覆上李檀的手背。

椟玉这才看到窗前的小几上摆满了求见的帖，不由笑：“你这灶倒碧我那都旺了，叫人好生羡慕。”

这倒是真的，以前从膳房那得不到什么好饭菜，两人便自己在院里开了小片田蔬果，待椟玉稍大了些，便总是他生火炊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