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上神 第158节(2/3)

这个时候，林风致就会看到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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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所见，是旧伤发作，完完整整承受全痛苦的祁怀舟。

“祁怀舟，让我去吧……”林风致声音沙哑地哀求，一遍又一遍尝试着凝聚灵气再度施法。

他怔了怔，这才低打量起自己。

血已满，双腕成骨，发披盖脸，不人不鬼的模样，哪有什么仙君神君的风采？

这样的祁怀舟，让林风致想起许多年以前，曾在黑市的兽笼里看到过的一只困兽。那只兽原本也是一方霸主，不幸被俘，因为不原服从驯兽人的调/教而被用尽所有酷刑，可直到被折磨至死，它也不曾臣服和求饶。

可纵是鲲丹在，元婴已成，也无法维系她拼尽全力的施法。

修仙数十载，即便结成元婴，她却在此时此刻像个凡人，对一切无能为力。

他苍白的容颜依旧，也

两人的神在半空之中缠，无声地对视。

他叹气，聚起灵气，施法化将自己笼罩。片刻之后化薄冰散开，他已换上一袭净的月白衫，脸上上的血污俱都涤净，发也被梳顺，随意绾在脑后。他的动作却没停，翻手擎起一匣药盒，取了些白药膏抹在自己双腕之上。

她的声音已经喊到哑，泪毫无知觉地爬过双颊，心里已经疼到不可自抑。

地上，有他踩的一串血脚印。

祁怀舟为了保她不受半伤之苦，设这个桎梏。

很快，他那可怕的手腕以可见的速生，转间恢复七八成，新浅粉，像两条丝带束在他的手上。

他看清远被关在小小囚室的林风致。

她帮不了他，甚至就连替他分担那一半的痛苦，也因为他的囚禁而终止。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完这一切，他又收拾好地面血迹，这才净净地迈向她。

明明是手可及的距离，她竟然什么都不了。

又过了许久，祁怀舟才终于恢复几分气力，他反握链条让自己站直，用尽余力调息，运功，恢复力量。

可才走了几步，他又停步垂眸，先望脚，再望后。

林风致从没有哪一刻痛恨过自己境界修为如此低，只能徒劳无功地看着，守着，等着这一场折磨过去。

那反反复复现的痛楚似乎并没再现。祁怀舟垂落的颅很久没有抬起，他像睡着一般，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抬，布满血丝的双瞳从迷茫到清醒，也只用了一瞬间的时间。

她面无表地望着他，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他。

时间一一滴逝，她爬满脸颊的泪已经涸，神似也麻木起来，跪坐在这方桎梏之中，木然地看着不远的祁怀舟。

朝来暮往，日夜替，可秘室里的光线从没改变过，林风致受不到白昼黑夜的更迭，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的时间。

缚在冰上的人才渐渐有了些平静的迹象。

祁怀舟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他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便闭上嘴，从冰上缓步踱向她。

林风致定定看着他，看着他上缚的锁链如蛇般缓缓游走，看着他双手的镣铐松开，看着他终于得到自由，从无边的痛苦中走。

林风致不知祁怀舟施了什么法术，这个小小的空间看起来很脆弱，实际上却极其悍，仿佛把她与外界切割，两界的所有声音与灵气，都完全不相通。祁怀舟听不到她的声音，同样的，她也听不到祁怀舟每一次痛苦难抑的叫喊，就连他的呼与气息，她都受不到。

那张英俊的苍白面容布满血污，那双不论是清醒还是沉醉时都迷人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澄澈，只剩疯狂和痛苦。

天地结魂契的力量，竟也被这个空间所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