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此或彼(2/2)

等再淋浴、穿衣、门，最后驶离酒店，天又暗了。

*

祝瓷在开车，偶尔提几句路上见闻，听萱懒洋洋的回答。她比昨晚清醒得多，却在此时默契的安静里难得不想再提那些问题，只是忍不住比较，自己若是在浴室逃离了，或是中途推开萱，又会导向哪里。

她直觉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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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家吧。”

萱后腰一酸，攥她衣服摆，听到一句“发刚过肩”又忍不住张张嘴。她大约知自己来时的样，却不很清楚，只记得和原模样一致。

沉默有很多，无意识的，有意识的，尴尬的，或是舒适的。萱并没怎么说话，觉得脱离系统后再看飞速后退的城市夜景也没太多不同。

萱失笑，“怎么可能，当时都快十四岁了。”

她回得迅速又笃定，好像在说自己并不是十四岁，而是七八十。

跟在祝瓷后，踏大门，好像数年前的场景复现——只是没了喋喋不休的机械音。

毕竟这不重要。

但萱答应了祝瓷一同旅游的提议，在前往北京前。目前看来，不她想不想离开，似乎都没有什么主动选择的方式了，什么都无妨。

*

和祝瓷一样，在被送到时，萱仰看着白得刺的天板，的确生了一瞬留在这里的念——又如何呢？她和许多志愿者一样，被送休眠舱，在上接满冰凉的，各自的虚拟世界，完成一些无聊的、艰难的、罪恶的、有趣的任务，被系统记录和评估，作为一步炼的基准。

“几年前，你还不到这里。”

她并不关心自己在这里有怎样的面貌，以及如何被她人记住。在真实世界里，萱也甚少时间追忆往昔的事。

祝瓷在走廊拐角停了，转过来。

好在此时将这句略显委屈的话说不会显得矫，萱几不可闻地叹气，答：“我就在这。”

墙上有幅油画，她用手指了画框一角，看了看只比自己稍矮一的萱。

祝瓷往前倾了倾，用手指住萱肩膀，让她靠到墙上，俯抱住。

她并不是唯一思考这个问题的人。

她的右手从萱腰间探到背后，顺着脊骨上爬，轻声说：“我不会记错，那时候就是这样，我还能把你横抱起来。”

受到她的沉默，祝瓷说：“有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