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惹 第3节(3/3)

般客的菜谱。譬如卤鹅肝一份五块6角，已经是她认为最贵的了，青菜和凉拌三丝都只要8角、一元。

随后楚勋拿过去划拉两，的都是前两页的名菜。

此时正是晚餐，店里跑堂小厮穿梭来去，忙得不亦乐乎。他们这个座却显然比别的上菜要快，她睨了对面男人冷峻模样，或许大堂经理在后堂特地嘱咐过。

左铨钧只是市井，一顿十块尚能过去。倘若贵得太多，阮蓓自觉消受不安。

阮蓓祈祷第三是自己的卤鹅肝，这样第四应该就上青菜，凉拌三丝甚至可以不必了。

然而跟上来，竟是老火芡实乌汤。两个人吃六菜，她开始显焦虑。

楚勋面无表觑着，看女孩不自觉起的红，心里好笑。

她脸上却是镇定的，坐姿亦窈窕，不散漫，也不像骄矜名媛的刻意讲究。

她端着小腰肢儿，肩膀平柔，耳侧有细耳钉，是洋商人卖的那玻璃小珠，能在灯光折光泽，现时很行。

但被她的两松辫遮挡得时隐时现，格外璀璨。

他用茶涮了汤碗，示意旁边的小厮盛汤。都知楚二爷此人俊逸冷冽，甚有洁癖，哪怕给他把东西已得净，他也须再涮一涮。小厮给楚二爷恭敬盛完，睨了对面朴素的人儿，又如法炮制给阮蓓涮了碗盛上。

也不知是否亲戚，还是走了天大幸运，被楚爷瞧上了。啧，楚二爷是名的笑面阎罗，俊惑人的背后是把狠刀，姑娘可能架得住？

阮蓓声“谢谢。”

“将柳荫当芙蓉帐，明朝驸看新娘，夜半挑灯有心作窥妆。

地老天荒凤永痴凰，愿与夫婿共拜相杯举案。”

饭店二楼的戏台上，伶人正唱着粤曲《帝女》。这家广德酒楼在外省的店，店店可听到醇正的粤腔，很是睛。

阮蓓不自觉抬，看着上方，跟随凤冠霞帔的女旦翘了翘兰指。

楚勋几分意外：“你会唱戏？”

南的遗贵直至上一辈，都对戏痴之骨，他自然也不陌生。

阮蓓敛回神，应：“是。我姥爷从前就是戏班的，后来去了，班就散了。我小时常被着学，学唱腔学舞步。但从没上过台，上中学后就生疏了。”

楚勋睨了她纤柔荑般的小指，嗓音柔沉：“我姥爷也痴戏。有机会能给我听听么？”

周围很吵闹，他这句却像穿破空间独说予她。念及姥爷时的辞调，莫名显得温和蓄。

阮蓓听得心思悸动，忙谦虚：“我只一个人在家唱的，要唱给外人该献丑了。”

楚勋也未求。

但他想的事，便没有办不成的，除非他已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