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滋德殿病终留遗嘱 高平县敌忾奏(3/4)

穆令均前往迎击，被贼将张元徽用埋伏计，诱杀令均，士卒丧亡逾千。寇焰愈张，兵驿舍，臣不得已回城固守，效死勿去，谨待援师。臣措置乖方，自取丧师之罪，乞付有司议谴！谨昧死上闻，翘切待命！李筠败绩，从奏报中叙明，亦一变。

周主荣得了此报，也不与冯等续商。但召王溥、王朴两人，议亲征事宜。溥与朴赞成亲征，奏请先调各兵，会集潞州，然后车驾启行。周主乃诏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自磁州兵赴潞州，击敌后路，以澶州节度使郭崇为副；河中节度使王彦超，自晋州兵赴潞州，击敌东面，以陕府节度使韩通为副；又命军都指挥使樊能，步军都指挥使何徽，州节度使白重赞，郑州防御使史彦超，前耀州团练使符彦能等，引兵先赴泽州，以宣徽使向训为监军。一面令冯恭奉梓，往赴山陵，留枢密使郑仁诲居守京师，车驾自三月上旬启行。

到了怀州，闻刘崇已引兵南向，拟兼程速。控鹤都指挥赵晁，密语通事舍人郑好谦：“贼势甚盛，未可轻敌，主上拟倍兵，恐非良策。”好谦阻周主，周主荣发怒：“汝怎得阻挠军，想是有人主使，从速供，免得受刑！”好谦慌忙吐实，说是赵晁所言。周主荣系晁狱，即日令启行，麾众急。

不数日已到泽州，驻营东北隅。北汉主刘崇，引着辽兵，行过潞州，不攻，竟向泽州发。至平南岸，听得周军已到，才据险立营，只派前锋挑战，被周军邀击一阵，便即败退。周主荣恐他遁去，再命诸军夤夜前，且促河节度使刘词，赶派兵援应。诸将因刘词未至，不免寒心，但因周主军令甚严，又未敢中途逗挠，不得已驱军前行。翌晨至公原，望见敌兵，北汉将张元徽，在东列阵，辽将杨衮，在西列阵，行伍很是整齐。周主命州节度使白重赞，与步都虞侯李重，率左军居西，樊能、何徽，率右军居东，向训、史彦超率骑居中央，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率禁兵护住御驾。

两阵对圆，周军与敌兵相较，不过三分有二。刘崇见周军较少，悔召辽兵，顾语诸将：“我观敌垒，与我本兵相差不多，早知如此，何必借援外人！今日不但破周，且可使外人心服，到也是一举两得了。”慢着。诸将上前贺，独辽将杨衮，策上前，望了多时，退见刘崇：“周军严肃，不可轻敌！”老将有识。刘崇奋髯：“时不可失，愿公勿言！看我与周军决战，今日必报儿仇。”徒夸无益。衮默然退去。忽东北风大起，得两军发森竖，个个惊栗，少顷转南风，势亦少杀。北汉副枢密使王延嗣，及司天监李义，语刘崇：“风势已小，正可战。”刘崇便令兵。枢密直学士王得中叩谏阻：“风势逆，与我不利，李义素司天文，乃未知风势顺逆，昏昧若此，罪当斩首！”确是可杀。刘崇怒叱：“我意已决，老书生休得妄言！如再多嘴，我先斩汝！”得中吓退一旁，刘崇即麾动东军，令张元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