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有光 第7节(2/3)

陈嘉看了一手机上的时间，摇了摇，又叹了一气：“这个江岌……”

江岌脚步如常地拐了一巷，托江北的福，他早已经把周围的每一条巷都摸得熟透了，如果这些巷表层覆盖得不是泥而是肤，估计早就被他一趟又一趟地踩了老茧。

江岌的目光在周围巡睃了一圈，转过继续往前走。

就在昨晚，他门倒垃圾的时候，又一次察觉到了有人跟在自己后，他回过，却只看到了一个脊背佝偻，正弯腰翻垃圾桶的浪汉。在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之后，江岌转走了。

而现在那被暗中跟踪的觉又现了，好似在原本焦躁的心上火上浇油，他有些暴躁地想今天非得把这人揪来揍一顿，问问他到底想什么。

*

“一直跟踪我，想什么？”江岌皱眉，“转过来。”

陈嘉几个人

没人比他更熟悉红麓斜街周围的所有巷，但每一条巷都摸遍了，就是找不到江北的影。江岌心里窝着火没发，眉目间缀着显而易见的焦躁。

江岌皱着眉，刚想扩大搜索范围朝不远的主路走时，忽然察觉到了后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他转过，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

然而每次找人的过程还是让他极其烦躁，因为如果他找不到江北，江北就会一直不回来。江北不是在跟他玩捉迷藏，她就是存心想消失。

浪汉半的发一直遮挡着他的大半张脸，以至于江岌刚刚一直没有看清他的容貌。但当他完全把脸朝向江岌，透过这糟糟的发，江岌开始慢慢觉得这张脸有些似曾相识。

少，白的墙面四面斑驳、隐隐泛灰。几张台球桌全排开后，留给乐队排练的空间看上去还不到十平米。

他有意走到了一条死胡同里，然后闪躲到了一墙后面，果然，不两分钟，他便看到了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居然真的是昨晚那个浪汉。

倏地，江岌似乎整个人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先是怔了怔，随即脸一瞬间变得沉来。

一般乐队都会租用专门的场地来排练，但前这个环境，更像是辟来的一个临时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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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是有生存技能的，她的生存技能便是“偷”，她在这方面无师自通，简直可以说天赋异禀。

他揪住衣领的手青暴起，死死地擒住浪汉，咬着牙：“……是你？”

*

最近一段时间，他时常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每次一回，却又见不到人。

他们就在这儿排练？秦青卓倚着沙发靠背，心这里可不像一个排练的好场地。

浪汉被他拽停了脚步，着气踉跄了几步。这人只比自己矮一，江岌揪着他的领想让他转过，但这浪汉似乎极其抗拒回，江岌一时间竟也没有拽动他。

但一个靠着摸兜偷东西的小姑娘能在外面存活多久，江岌不知，他只知江北的运气不可能总那么好。半年之前，在他又一次找到江北时，江北已经被人揍得鼻青脸。那之后，他勒令江北不许再偷东西，但警告恐吓全都用上，江北依然间歇犯这病。

“嘉你别着急，”钟扬转过，“江岌应该正骑托车，暂时接不了电话。”

浪汉正侧对着他的方向东张西望，用视线寻找江岌到底去了哪。江岌从墙后面走了来，正想走过去问问他到底跟着自己什么，没想到这人居然反应还快，一看到江岌，便跑。

那边两个人对着手机，半晌也没回音，陈嘉耐不住，问了一句：“电话打不通？”

听到江岌的呵斥，浪汉的后背僵了一，瞬间停止了挣扎，片刻后，才僵地缓缓转过，朝向江岌，神却在一直闪躲。

每隔一段时间江北就会消失，手机关机、踪迹全无，仿佛从世界蒸发。最开始的那次，江岌足足找了近两个周，才在一家网吧里找到了正在摸别人兜的江北。再后来，江北消失的次数多了，江岌也逐渐摸了规律，找到江北的时间便越来越短。

好在江岌天生运动神经发达，爆发力惊人，在学校那会儿就是校运会的短跑跑主力，再加上刚刚有意选择了这巷，跑了不过十几米，他便伸手一把揪住了那浪汉的后衣领。

江岌正快步穿梭在各个巷里，四寻找江北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