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 第4节(3/3)

空的豪华大平层，陆尽燃一个人住，灯都不开，她跟他总是窝在小书房里，一圈台灯的光围拢如墙，把她和最熟悉的男中生日复一日罩在一起。

她偶尔会捕捉到克制压抑的目光，等去辨认，就烟消云散，少年颀，骨漂亮，气息日渐灼人。

她想着，为什么阿燃的成绩还不提，明明那么聪明，又想，如果次考试他有步，家教或许就该停了。

他大了，不能总这么独。

但意外比考试先来。

她还记得那天，他暗哑地让她等他，她却没有办法到，只能不告而别，他沾血的背影，成了她跟他的最后一面。

她不知当时那么害怕失去她的陆尽燃回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离开京市，转学搬到很远，这五年又是怎么过的。

时至今天，盛檀看着面前的陆尽燃，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拒人千里，冷漠孤僻的问题少年了，有过的黑暗面好像都消失净。

他在女生面前会害羞，看起来纯粹简单，毫无危险，又乖又青涩，跟记忆里几乎两样，确实是大人了，也就只有对她染红眶的样，还像过去。

不止他变，她又何尝不是。

当初温柔天真的盛檀早没了，她被磨砺得冷心冷肺，再也不是他中的“”。

何况现在盛君和蒋曼夹在中间，她没办法给他什么好脸。

盛檀平复着呼节奏，不想在陆尽燃面前表现波动：“……把你当成什么重要吗，我收留你，给你个屋檐不就行了？”

陆尽燃往前迈了一步，盛檀受不到他的攻击，只有一望穿的委屈。

他停在她面前一步远，鼻息很，让她额角渐渐涌细密的汗意：“因为很不公平，你不在意我了，可我直到现在，还是会梦见你。”

盛檀脑中遥远地炸响了一声，不动声审问他：“梦见我？”

“嗯，”陆尽燃别开，避重就轻，“……梦见你监视我答题。”

盛檀放松来。

这有什么，她也梦见过，从早到晚给他家教，关注他成绩，会梦到很正常。

陆尽燃垂眸认真看她，乖得让人无法防备。

实际上，他太多个晚上梦见的，是那间两个人专属的书房。

梦里她坐着熟悉的椅，在台灯包裹的狭小范围里目不转睛盯着他，脊背纤瘦笔，指尖敲打他故意空来的数学大题。

四极静，他膛隐秘起伏，她冷着脸吓他：“阿燃，我知你会这题，再不听话好好写，我今天就走了，不你。”

咒一样的字儿割开他心，里面涌只有他自己知的脏血，淌着他对她辗转反侧的肖想。

她看他不动，生气了，不留余地，真的起就去，看不半不舍。

他神经绷断，推开的椅发响，追上去狠狠攥住她手腕，迫她转过来摁在门上，发疯抱上去跟她接吻，咬腥甜。

她凉，他，校服胡扯开，的双野火燎原，没有理智，在她咬仰时，他恶劣地着她一次次说，她绝对不会扔他。

然后梦就醒了，他边空无一人，她已经不辞而别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