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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搪：“等你喝完这杯酒我就回来了。”

不知这位叶公的酒品又如何？——谢枕汀拭目以待。

有些人不沾这两样东西的时候看起来或许是个堂堂正正的君，一旦沾上了，却会变成判若两人的另一个人。譬如他家那懦弱无能的小叔，酒醉后的夜不也曾举起刀闯他家来打秋风？

端看疠人坊一事，叶帛玉的人品有目共睹，毋须多加敲打。谢枕汀从不歧视患麻风的病患，也不认为自家妹会。那么一步的考察就只看两样了——酒品和赌品。

收手再定睛看去，好在什么也没有。

又先给了第一句：“月落章台。”

这场斗酒让谢枕汀没有料到的是：叶帛玉的酒量竟好到与他不分轩轾。为方便行令，他没有坐到叶帛玉对面，就在他左手边落座。能装满一升酒的壶已添过七八次，二人有来有往，肚的酒一半一半，期间他能受到边人的呼没有一分，为酒令思索的间隙也几乎一样，可见思绪不曾中断过，大脑也不曾因酒迷，唯有白皙的面上渐渐沁一抹薄红，像极了荷尖端那抹浅淡却鲜的颜。

行酒令有难度的玩法，适用于饱读诗书的文人学士，律令要严格押韵对偶，讲究有典故、有；也有通俗易上手的玩法，适用于三教九贩夫走卒，只需要绕令或拆字令，不过是劝酒助兴的添。过于雅的行酒令谢枕汀是不会，可也不愿在叶帛玉面前一些低俗的词句，好歹少年时也曾在私塾读过几年书，肚里撑死了还有几斤墨。

饭菜才将酒壶捧，添上两杯酒，一并将准备好的由送去——“今日兴尽之至，却生一丝意犹未尽，不如，我们来玩行酒令？”

谢枕汀晃晃脑袋，暗叫一声不好，只怕今晚没能醉同席的人不说，自己一个不支先倒去，那可就不好收场了。便寻了个理由要从船舱里去，惹来叶帛玉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帛玉略一沉：“月傍九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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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积蓄在逐渐化，烧灼肺腑，温度从里蔓延到外，谢枕汀能受到温上升，连指尖都染上温度，于叶帛玉微凉的手背上一笔一画描摹时鲜明，他稍作迟疑，疑心会否在对方的肤上烙印痕——如同他脸上的颜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自《采莲诗·赠友·看朱成碧》

于是选了一最基本的律令，只需要命题和押韵。押韵他总是会的。

“联句以咏月。”谢枕汀在叶帛玉的手背上写规则。

“月照一孤舟。*”

……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