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4)

可是不知怎的，天旋地转，手中的甲胄渐沉，还未穿齐整，前便突然一黑，刹那间有人惊呼有人慌，再然后他的意识就久的陷了一片混沌之中，再次醒转就到了这里。

思及此，老太医说：“那和尚曾说'命数相合、药石无医'，又明要命格者为小公冲喜，郡主娘娘不妨找到这个人，看能否借冲喜除魇。”

她虽平日里纵容儿胡作非为，真涉及这人生大事，岂可儿戏？

唯男命格最。

“依你之言，是要我儿舍男？”郡主诘问。

若说命格之人，何人命格最？

老太医抹了一把汗，颤巍巍：“若是真有和公八字相合的，或许不必行那事，只稍和那人同沾沾那人八字福气，兴许公就会见好。”

那老太医请了他的脉，面有些犯难：“公的确又被魇症唬住了，老夫只能再开一帖安神方，不过治标不治本。”

这是哪儿？

丫鬟只当公从梦中脱离一时不清醒，便向他解释：“公您是每月一次的魇症又犯了。”

老太医再请教，那云游和尚不再多言转便走，他走得不快，但无论老太医怎么追赶却是赶不上他，最后只得看着人影远去，耳畔依稀听得一句：“万事万皆是缘法，天机不可。”

看老太医听不懂，云游和尚摇摇，复言：“小公天生命格不完整，要由命格之人来给他冲喜哩。”

“不瞒郡主娘娘，小公这桩奇病，一直悬在老夫心，前些日偶然遇得一云游和尚，也将此事与他一一说，求其解惑，说起来倒是真获了一路。”

怕惹郡主娘娘不兴，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可为医者，此生信奉的便是救死扶伤之理，若有一线生机怎能见死不救？挣扎许久，太医还是咬了咬牙。

郡主有些缄默，待太医看完病后待了几句便离了房。

太医听了妇人的话语，又联想了和尚后一句拨，忽然意识到这上京城中的贵女，又岂是那等命格之人。

醒转，松了好大一气，一张绷的脸也终于和缓了些。

“臣有言，请娘娘借一步说话。”太医掂量着字句斟酌。

又言：“臣本是行医之人，崇尚医，自是不信那些怪力神之说，可这魇症古怪得很，实在超臣的能力范围。”

他努力回忆了一，只记得记忆里最后一刻他刚回宅中，听闻川军又要攻城，只得重新穿好甲胄往军营里去。

二人走后，陶姜一把拉过旁丫鬟问怎么回事。

这念刚一冒，老太医已大惊失，小公亦是男，难要找男给他冲喜不成。

太医见郡主没有制止他，便继续说：“公每月一次梦魇加重，醒转的时间越发延，真到了陷在梦中无法转醒就遭了，在梦魇里挣扎太耗损元，若非如此，公骨何至今日这般弱不禁风，虽然老朽一直用药养着，想来是禁不住这样经年累月消耗去了。”

丫鬟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飞似的就往门外跑。

陶姜艰难的支起，看向周围陌生的环境，确认自己这是在一个装潢的较为贵气的屋。但也肯定了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屋，他从未挂过如此奢侈的琉璃珠帘，更没有正对床的那样一幅《海棠睡图》。

为首房的瞧着是个朱钗披锦衣，极雍容华贵的妇人，后还跟着一位手提药箱的老者。

“婢这就去请郡主娘娘和太医。”

妇人抱怨：“我如何不晓得，可这命数相合之人从何找起，之前也不是没试过这法，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贵女哪个没请过生辰八字，就没一个合得上吾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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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眉微蹙，亲自动手替他掖好了被角，关切的说：“楚儿快别动，让太医先瞧瞧，你这梦魇之症是不是又加重了，怎的耗的时间又了些。”

丫鬟此时已经把人领来了。

那云游和尚言：“非命数相合，药石无医，乃是天命。”

“娘娘与大人多年只了公，是娘娘的心掌中宝，断不肯给了那等平民百姓的，既然贵女中找不着这个人，何不在王孙贵或年纪相仿的将相中寻一寻。”太医的建议尽可能的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