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2)

宁随说云城白日封城，但一般这封城只是限制城外的，不至于影响城中众人的日常生活。

推开院门后，宁随注意到门槛后堆积了一摊血污。

众人循声看向，发现他指的是悬挂在厨房墙上的一面锃亮铜镜。

片刻后，他伸手指，轻抚冰凉镜面，目光幽。

“这里为何放了面镜？”秦曜忽然问。

院中菜地兴荣，屋地板净，檐辣椒串连，孩童的书本整齐地摊开放在大厅方桌上。

他们首先来到了城中一普通人家的小院门前。

然而，由于狂病的无端泛滥，家家缩房，不敢轻易走家门。

虽然院中尸已经搬走，但其余痕迹仍可说明当日的惨烈景象，如锅中的汤，院中的血迹，扭曲的刀斧……

……

“然后呢？”林惊澜淡淡发问，“惨案是怎么发生的？”

秦曜跟在他后，也瞄了，发现宁随说的话基本属实。

林惊澜越过血渍，白袍摆如云似雾，虽是贴着地面浮动，但却是一儿污秽都不沾染。

他张了张，想提醒随而至的人，但角余光却掠过一雪白的颜。

林惊澜走过来，一双琉璃似的眸安静地望着镜里的众人。

“这是城第一现狂病的人家，”宁随推开贴了白封条的院门，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里本来生活着一对夫妻和他们的一双儿女，街坊邻居都说他们家和睦，夫妻恩。但有阵，男的总是跟朋友念叨他娘不对劲。”

他们在院中徘徊了一圈，也瞧见了许多生活的痕迹。

“这人家的营生是在对街铺卖烧饼，有好几天，顾客都没等到他们开张，旁边的邻居也发觉这人家最近没人。他们的好友赶来敲门拜访，行闯后发现这人家全死绝了。”宁随指了指厨房，“在那里，两个孩被活生生煮死了，男的砍死了女的，女的咬死了男的。”

宁随意识地看向这名来自太上宗无极峰的老，总觉前的方横比前几次见到时多了几分尘的气度。

“师……方老，这镜可有异常？”秦曜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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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澜面漠然地走向厨房，打开锅盖，又立即盖上。

这蔓延开来的集惊慌，造就了如今诡异空旷的景象。

由此可见，城中狂病已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这是照真镜，”一名清风门老解释，“它能照见世间真实。传闻蛇擅幻境，为了预防蛇侵扰心神，我们炼制了许多照真镜，让每人家屋都悬挂一面，以便能及时发现不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