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2)

就如刀剑切过，刚一划开，便很快愈合。

“平日里训那些孩手段严厉就算了，毕竟他们都是仙人，经得起折腾，可这孩凡人之，有吞心蛊，还有从胎里带的霜毒，平日风都能大病一场的，你让她琉璃境？”

语调轻柔，眸却如海一样冰冷。

几乎是立刻，濯缨就用自己的意识包裹住了那枚发光的琉璃玉令，想要击碎它，从这避无可避的折磨中脱。

濯缨从未修炼过，不知其他人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经历，但她发现，在这愈合力的辅助，她的忍耐极限又增了几分。

琉璃碎片中，那个人居临的看着她。

如果不想，就必须得忍过去。

“谢策玄。”

——你我走到今日这般不死不休的地步，阿缨，你真的觉得错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床榻上躺着元神还在上清琉璃境的濯缨，炎君一边给她引针注气，维持她的能，一边冷着脸责问旁边的封离神君。

“吞心蛊？”

在琉璃境的，这些纷杂的声音纠缠着，吵闹着。

离演武台最近的学客舍。

但她也很快忍住了。

“这不是名列十大巫蛊之四的蛊毒吗？此蛊吞心而活，游走于奇经八脉之间，就算你是绝世奇才，也能把经脉啃成废，还无影无形，寻常人本难以觉察。”

若她能撑过这上清琉璃境，撑过这仙界日复一日的苦修，不知她是否也能被锻造成一把，见血封的利刃，有朝一日，剑指荒海？

随后而来的才是痛。

因为在这片折着无数璀璨光华的琉璃境中，她似乎听见了许多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第5章 5

不知位置，不知浅，时而如烈火焚烧，时而如寒冰刺骨。

她在琉璃中看到了自己双手染血的影，她茫然地回，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胡来，简直是胡来。”

修~

——阿缨，你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少司命，但你却不是一个能让人放所有戒备、像对待昭粹那样对待你的女人。

这是一超她认知的疼痛，不同于上的病痛折磨，若要形容，这痛似乎直接作用在灵魂上。

“但霜毒又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会从娘胎里带来？”

——荒海尊灵在上，今人族佞，祸朝纲，吾虽往矣，还望诸天尊灵庇佑荒海，令君上重开明目，明辨忠！

——臣！满手血腥的臣！

——赤濯缨！你心思重，嗜权重利，扶持君上也不过是为了实现你无法在母国实现的野心抱负，今日你杀我全族，我沈氏满门都会在九幽之，睁大等着看你败名裂的那天！

有那么一瞬间，濯缨觉得自己的意识分裂成了两个分，其中一分正冷静而漠然地观看着另一分痛苦挣扎的模样。

更准确的说，痛苦并不是减弱，更不是消失，而是元神所知到的痛觉并没有停留太久便被抹平。

学弟们被拦在门外，不过里面并未设避音结界，所以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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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从满沉疴、隐痛不止的中超脱来，所知到的意识轻盈地像是没有重量的一朵云，一阵风，被琉璃境中的五行清气包裹着，不知目的地漂浮。

你要永远让自己的生死被他人左右吗？

每一声音，每一个字，都如附骨之疽钻她的，搅得血模糊。

你要像上辈那样依附于人吗？

她痛得连呼都需要抗住极大的痛苦，像是一条快死了的鱼，缺氧的大脑一片白茫茫的。

太伏曜听着这些话，眉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净土琉璃，烈火淬炼，锻元神如锻刀。

◎天后（大修）◎

正想着，濯缨忽然觉得元神上的痛苦减弱了几分。

——赤濯缨坏事尽，若苍天有，就该让她被千刀万剐！

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都在骂她。

有人在骂她。

有擅医术的学摸了摸。

——阿缨。

上清琉璃境的第一觉并不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