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2/2)

大多数人只能从一死法，选到另一死法。

霍夫人大金刀地坐，垂眸斟茶。

濯缨默认，一边抬手倒了盏茶，一边：

她盯着濯缨的脸看了又看，突然咦了一声。

想要成为人皇，还是一位亘古未有的女皇，需得她自己想这件事，才能成事。

另一名帮众也：“是啊，既然仙人都说您天命在，依我看，我们脆就反……”

濯缨放杯盏，起推门而。

几名帮众顿时看直了。

“……都去等。”

此时觉得熟悉，倒不是因为在码见过，而是霍夫人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时常供奉的那尊神女沧浪的神像。

待闲杂人等都离开之后，霍夫人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这个极为年轻的少女。

“世，本就是个人人卖命卖的青楼，霍夫人，你若真想救她们，就得救天人，你若不想扛起这样的重担，那就一个也不要救，因为你救不了她们，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而已。”

“霍夫人，”少女缓缓声，“冒昧拜访，不知可否单独叙话？”

“你……不是凡人吧？”

“造反可不是小事，我们凡人，命只有一条，这条命不能叫那些神仙上嘴一动就拿走了，自己的命，得握在自己手里。”

濯缨说完，垂眸饮了一茶，而她对面的霍夫人却愕然怔愣，久久未回过神来。

“看什么看，”与他一同而的赤袍少年冷声警告，“再看把你们珠挖来。”

诶，说得也有理，要是造反这么轻松，那些起义军早打到大雍都城里去了。

“你今日来此，无非是想买这间青楼，解救旧日的妹，可这样就能解救她们吗？”

霍夫人叹了气。

霍夫人抬手拦将要发难的帮众。

“仙人？仙人能给我们饭吃，还是能保我们不死？”

“霍夫人是真的没有称霸天的野心，还是因为思虑再三后觉得成功的几率太小，所以才不愿意以卵击石，冒险一试。”

霍夫人此行不是来叙旧，而是想买这间青楼。

听了她这番尖锐之语，濯缨不怒反笑。

若观里的神女降世，大约就是她这个模样吧。

“我不觉得一个青楼，如今却成为海上霸主的霍夫人会是前者，你今日之所以会来此，恐怕也不是为了故地重游，而是想来了却一桩心愿，是吗？”

濯缨抬眸直视着她的双目，坦然：

室的气氛骤然降至冰。

霍夫人定定审视着她，良久，才开：

“但我劝你，霍夫人，你若无称霸天的决心，就不要这只为求个心安的伪善之事。”

霍夫人眸光微凝。

世艰难，哪有什么活路可选。

霍翀抿了抿：“可招安给的条件太差，兄弟们大多数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五十两在这世能抗多久？”

抱剑倚着栏杆的谢策玄独一人站在不远，那几个霍家帮的帮众被好几个女贴住，唯独谢策玄人大站在这里，那些女却完全没有招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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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这世间简直有无穷无尽的挫折与阻力，可以随时随地轻易地打败她。

室的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霍夫人回过，本以为是这间青楼的主人，却没想到站在门边朝他们望来的，是一名乌发雪衣，宛如神仙姝的人。

言多无用。

“……方才仙人降世，其中一方，显然有扶持义母的意思，既然有仙人相助，义母何不直接回绝了大雍官员？”

霍夫人回眸扫了他一，那人立刻偃旗息鼓，讪讪一笑。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何见过？”

方才濯缨来之前，便已经打听过。

霍夫人一听这声音便愣了愣。

众人咂摸了一。

方才海浪颠簸，离得又远，霍夫人和其他人都没有看清濯缨的容貌。

在窗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底的声犬，后响起义霍翀的声音：

“你凭什么来评判我们凡人？我若是伪善，那你们这些看着人间生灵涂炭的仙人，就连一伪善都吝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