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薛宴惊伸了个懒腰,执起一边小炉上温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山中不知岁月,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十载
秋。
敞开的院门外,一只小象颠颠地跑过,嘴里叼着一树枝,树上正孵
的鸟儿嫌它吵闹,飞
树梢去啄它的耳朵。
小象是薛宴惊上次执行任务时带回来的,它受了伤,她就把它带回来给灵驴抚养一段时日,准备待它的伤好起来,可以独自生活后,再将它放回山野。
鸟儿是灵驴自己养的,薛宴惊也不知是什么品
,总之对她无害,她就任由它每日在自己
飞过、鸣叫、孵
。
还有一窝燕在她屋檐
筑了巢,秋去
回,薛宴惊任由它们来去,但灵驴却很
心这群凡鸟,总是担忧地望着窝里的燕
幼崽,担心燕
夫妇捉回来的虫
不够嗷嗷待哺的崽
们分吃,便偶尔用蹄
从地里刨几条虫豸
来,堆在薛宴惊面前,示意她去喂。
薛宴惊悠悠晃着摇椅,左手持茶盏,右手执书卷,悠闲自在得很。
她的记忆仍然没有恢复,她却也没什么一定要恢复的执念了。
她偶尔会去看看冰棺中的九师兄,他死在界,而她
过
尊,想来他的仇是已然报过了。
沈沧已经成了亲,当时薛宴惊正好带着玄天宗的一位师弟追逐一桃妖踪迹,路过平沙落雁楼所在的城池外,凌空一望,正见夕
西
,满城灯火映红纱。她只觉得这景象漂亮得很,微微一笑,继续追妖去了。
倒是那师弟颇有:“那本是薛师
你可以拥有的另一
人生。”
“那我可以拥有的还真是不少。”薛宴惊笑了起来,忽然觉得人生实在奇妙,每条岔路上都可以通往一
截然不同的生活,有些她能选,有些选不得。
“不知哪人生会更好一些?”
“也没什么好与坏的分别,不过是选择自己想要的罢了。”师弟问的是沈沧,她答的却未必是。
师弟懵懵懂懂地一:“对了,薛师
,多谢你这次肯带我
来,你不是我们三绝峰弟
,原本没有义务带我历练的。”
薛宴惊叹:“其实是你师兄嫌你太笨,不愿亲自带你,给我
了不少灵石把你托付给我的。”
“……”
十年间,修真界冒来不少后起之秀,比此前百年加起来还要多,有人不免
叹,觉得修真界迎来了
秋鼎盛之期,却也有明
人笑笑不说话,不是前百年的新秀少,只是归一
尊横空
世,不免把旁人衬得稍稍平凡了些。
薛宴惊捉妖时也偶尔遇到过其中几位新秀,有的稍微谦逊些,有的狂傲得没边,遇到后者她也并不觉得冒犯,统统一笑置之。有本事的少年人嘛,狂些傲些似乎也算平常。
十年间不变的是赤霄还在寻找他们的凤凰神女转世,并卜卦称,来日会有灾祸降世,唯有神女可抵御劫难,救助世间。奈何他们已经快沦为修界的笑柄了,没有人把这些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