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众人知她疲惫, 并未第一时间凑过来看望她, 而是放任她自己休憩。
有人来激她,有人来试探她,有人
于好奇来看看她,有人则是存着心思想从她
上讨得些好
。
疑惑的众人看着飞在半空中挥毫题字的薛宴惊,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但一日后,重新来拜访薛宴惊的人却扑了个空。
她笑着伸了个懒腰:“到哪里,都逃不脱红尘。”
最初的几日过去后,开始有络绎不绝的修士来玄天宗拜访薛宴惊。
傀儡与她肩并肩在田垄边坐:“还好你回来了,除了你,没人能欣赏我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发明,我实在寂寞得很。”
天之涯。
十余年的游,终于回到了她的家园。
“也许只是她作诗作得太糟糕了。”当然,这一句只能想想,没人敢说来。
薛宴惊却是怔了怔:“哪里来的六界?”
“是啊,我回来了,你又有人可祸害了。”
此时,立在峭面前的,却是薛宴惊。
“红尘是个好东西,”薛宴惊站起来,“见识过了大
大恶,再见到这些小心思都觉得亲切。”
唯一的神明,自然备受瞩目。
玄天掌门笑得既骄傲又无奈:“她去了天之涯。”
有酒楼蓬莱阁坐落于山中,此风景最雅、视线极佳,
日望云蒸霞蔚,伴明月清风;夏季看壮丽河山,览千岩竞秀;秋日赏叠翠
金,观北雁南飞;冬季遇千里冰封,颂岁寒松柏。一向最受修真界的文人雅客喜
,甚至常有凡人艰难攀登一日,只为在夕
之
和着
景共饮一杯。
九州之主,只要她愿意,她便得。
“用膳这么重要的事,我何时忘过?”
而真正将这篇文字认来的人却惊怔地半晌说不
话来。
而文人雅客们观景畅饮之时,常常诗兴大发,蓬莱阁不远有一面极
大的峭
,正可供他们借着酒意,一诉诗
,挥毫书就一篇杰作。
一群须发皆白、看起来仙风骨的修士们在等她,一见面,先列队躬
施礼,给足了她的排场。
薛宴惊晃晃悠悠地飞到玄天正殿,回到人间后,她整个人都懒散起来。
她刻一字,大家便在心中默读一字,渐渐发现了不对:“这似乎并非诗词歌赋?平仄、用韵都不对……”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很多事,翻手可令天
兴,覆手可使天
亡,而九州之
无人能够阻止她。
薛宴惊却并未执笔墨,她以两指笔,指尖金光一闪,笔走龙蛇,无需思索,伴着碎石落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并非在写字,而是在刻字。
“鬼界没了,仙界被连锅端了,神界即是人界。”薛宴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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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稀奇地看着她:“你看起来倒是没有很不耐烦。”
只是她功力实在厚,饶是雕刻,仍是毫无滞涩,行云
般一挥而就。
“让我考虑一日。”薛宴惊说。
“那是修神的功法!”
“……”
想想当初自称“琅嬛仙君”的解,在
界时一手所创的盛况,一呼百应,从者云集。
薛宴惊大笑起来。
“去吧,午时记得来我院里吃饭,有你喜
的糟蟹和雪泡梅
酒。”
“还真不是,九九归一,那是什么?”
她自然算不得什么文人雅客,但其他人认她来,皆是颇为兴奋——能亲
目睹未来的九州共主亲笔题诗,说
去倒也算是一段佳话。
“这不是听着威风些吗?”此人笑,“九州六界,八荒四海,天
共主,唯尔独尊。”
这还只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而如今薛宴惊是天地间唯一的修神者,收了所有
树的神力后,真正万夫莫敌。
傀儡还是那么喜田,早已把她小院周围所有土地都犁成了一望无际的田地, 沙蟒从一片青菜苗间隙中
捷地游动过来,
快地绕着她撒
, 它又
大了不少,也许再过上一、二十年,就可以把它送回万剑秘境,让它独立生活了,只不知它还愿不愿回去。灵驴则依恋地把大脑袋依偎在她
边,看得
它是真的很想念她。
“自然是人、鬼、妖、、仙、神。”
“想找个实些的、坑之不死的伙伴,的确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象征寒暄几句后,便有人开
奉承她:“薛
友从此便是人间唯一的神明,救世之功,当可为九州六界共主。”
话虽夸张了些,其实却不假。
薛宴惊生生地被雷到
躯一震:“……我大概是已经过了需要耍威风的年纪了。”
这些人是在恭维,也是在试探她的心思。如果她真有此意,只消半推半就应上一句,自然会有人把台阶递到她面前,卖未来的九州之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