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4)

宋司簿在自己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司簿说的是，但这些也不是我一个臣女能过问的。”苏笙吃到七分饱叫叫人撤了膳，她平日午间还想歇觉，如今却走了困意，只坐在案前习字翻书，听女官同她讲太妃所要分的东事务。

“娘年幼，这些事又是同您的母族相关，或许还不愿意听婢同您讲这些。”宋司簿微笑地立在案前侍墨，女官起到辅助贵人的责任，但等太妃，她们这些人还是要在太妃手过活，“圣上将先帝旧人移天，又允准御史台的奏请，预备明年选秀，这些遴选秀女的事将来都是要由您来持的。”

不知为什么，听到圣上要选秀，苏笙松了一气之余又觉帝王家的薄，天男皆是一般，白日和这个山盟海誓，转便又能毫无负担地和别的女调。皇帝起过要冒天之大不韪的心思又如何，转又会选些更年轻漂亮的秀女填充后，得亏她没有被那三两句的言语勾得动心。

太纵然也有妾室，但好歹她将来能正妃，轻易将自己付给另一个男有什么好，天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连最后一的正室的尊荣都剩不。

等到新人，圣上也该将与她这一不堪的风月过往彻底忘却了，苏笙搁笔净手，心也因为这消息转好了一些，对着这位苦婆心的女官盈盈一拜，中的光彩并未如她预测般那样消减去，“司簿说我该学，但这千万绪，我也不知该从哪里起，还要劳烦司簿费心教我。”

如果圣上这次选秀不准备册立新后，那么等她嫁给太，多少也要过问廷要事，为君舅主持选秀，那也是太妃应尽的职责。

苏娘正是在这样天真烂漫的年纪，虽是脸苍白，但真心实意地对着她低眉浅笑，不见半分霾，宋司簿那原本想用在她上的安也说不，“婢也只能教您一些中典仪，其余还须得您自己定夺，譬如这次大选，东择选孺人时肯定也会过问您的意思，殿待您极好，您也该早打算。”

一般选秀是只为皇帝择选嫔妃，但太也正是学习周公之礼的年纪，圣上特许他可以从中挑选几位温良贤德的娘。

纳妾纳，东不缺人，但圣上要从秀女中留几位赐给太，东也不会拒绝君父的好意，要是这些人的后站着太想要拉拢的家族，便是再好不过。

圣上也是正常的男，他的妃妾都被大圣皇后所杀，早就该纳妃妾，只要这些新妃生的孩不会危及太的位置，苏笙一个准儿媳犯不着去君舅的帷事，但圣上要想着从中择选贵女，赐给太几位大族的孺人，那才是叫她疼的事。

正妃家族的基单薄，要是圣上赐来的姑娘比她还上许多，不知她该如何自。

“我能什么打算，殿若是真喜那些地方送上的秀女，也不是我能置喙的。”宋司簿是皇帝派来看她的人，苏笙总不能事事都与她托底：“司簿的心意我领了，但女嫁从夫，殿的心意便是我的心意，能有些妹伴，也免得孤寂。”

宋司簿将这位准太妃的神尽收底，便将此事略过不提，转而拿起顺圣皇后编撰的《后范》来细述后妃之德，直到傍晚时分才从千秋殿往侍省去，苏娘上不适，圣上不许女官过分劳累这位未来的太妃，因此她这个教习女官当得倒也清闲。

圣上正在章殿与当值的禁军演武，元韶趁着圣人歇息的片刻拧了巾帕递到圣上的手边，附耳轻声。

“她倒是沉得住气。”圣上拭了自己额上渗的汗珠，将帕撂在桌上，“知朕要选秀，比三郎竟是兴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