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3/4)

养神。

听到他掀帘的声音，圣上渐渐睁开了双目，他的神清明，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问：“三郎何在？”

“回圣人的话，侍卫来报，说东的人手远远跟着，不过不敢靠近。”

“他果然是个聪明的人，明白孰轻孰重。”圣上微微笑，“亏得她还这样担心太知，其实就是朕叫他明明白白地见着了，他能什么？”

君臣父形成了天然的压制，只要三郎还想坐在东这个位置上，便不得不屈服。

“那圣上，婢要不要再调些人手过来，殿毕竟年轻，万一怒急攻心，想要对您不利……”元韶担忧：“您也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打草惊蛇，”圣上否决了侍监的想法，“九门之禁军林立，东的那一护军哪里够看，他既然愿意跟着，就跟着罢。”

更何况东不过是与女寻常游，人手想必远不如天暗的禁军，只要太还没有完全昏，不至于蠢到当面戳穿自己的父亲。

待元韶将车帘放，圣上方才温和了神，他的小姑娘大概是许久没有见识过外面的天地，从昨夜起就没怎么睡觉，今晨又是早早起来梳妆打扮，现早困得不成样了。

“阿笙，你醒一醒。”

佛珠上的苏轻轻拂过女郎的鼻翼，留阵阵带有檀木香气的酥，苏笙本来陪伴在圣上侧，是需要打起了一万分的神，然而睡意如山倒，加之她闻惯了圣上衣间的瑞龙脑香，慢慢地也有些扛不住，不知怎的就歪斜到了人的怀里。

她撑着坐榻，慢慢从天的膝上起来，仔细审视君王上被自己枕过之的衣料，发现没有可疑的痕迹才放心来，圣上怕她在车上睡得，便以右手虚护在她的脑后，见她盯着自己那发愣，知这姑娘在担心些什么，不觉莞尔：“你睡中并无不雅，放心就是。”

她本来是靠着车，企图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小憩一番，然而这个犯迷糊的姑娘却忘记了，侧郎君原本就是将心神全数放在她上的，看她睡得还好，圣上也便容留她在自己的膝上小眠。

“苏府已经到了，朕便不去了，让钱力士陪你去。”圣上拿起一块案几上的糕尝了一，微微蹙眉，“这冻糕倒是不比你的酥糕来得香甜。”

“您在这里坐着等我？”苏笙现不关心酥糕酥糖这些事，她知以苏家的门楣，还没有资格迎接天的尊驾，然而皇帝在外面等着她算是怎么一回事，天等着她，那自己在苏府里也坐不安稳的，“您份尊崇，到我家中来确实是委屈了您，可君王在外面，臣却安然坐在家中，这实在是缺少君臣礼数。”

叫皇帝来给苏家守门，苏笙想想也知，自己阿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得有多么惶恐。

“倒不是委屈，”圣上淡淡：“只是人的年纪上去了，总会容易脚酸麻。”

“您怎么不叫醒我？”苏笙意识到是自己的缘故，白腻如玉的面庞瞬时浮现了一层绯红，“臣女原本就不该枕在您的膝上。”

“温香玉在怀，试问哪个男会推拒？”圣上的神里闪过一丝无奈，继而随手替她理了理压襟之。

婉伸郎膝上，何不可怜。当苏笙伏在自己膝上时，圣上倏然就想到了那两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