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率先错开目光的竟是狼，狼爪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近乎于无，它一步一步地向曲砚靠近，如果忽略它始终在外的利齿，看起来更像一条温顺的狗。

此时此刻，没有人没有狼，灯光的，只是两只兽，在无声地对峙。

像是被待了一样。

那狼站起，镰刀型的尾低垂，带着一雪白的尾尖扫在地板上，它有着一银亮的，虽然形瘦削，也能看曾经的威风。

可惜对方是狼，对此有完全的抵抗力。

这可不行，这么死掉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狼歪了歪，睛仍旧盯着他。

曲砚轻轻勾起嘴角，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睛，尾微扬，睫细密纤，笑起来时带着钩，像志怪小说中夺人心魄的妖。

如果自己真的被狼咬死，那些人会说什么呢？大概会拍手叫绝，觉得大快人心，谈到他时说一句:那个畜牲啊，也被畜牲咬死了。

黄褐的瞳孔瞪圆了，尾扫了两圈，狼小声地叫了一声，不清楚曲砚这个动作的意思。

指尖血已经半凝固，却突然受到了一温的意，曲砚瞳孔意识地放大，在他的目光中，狼垂，探一截血红的尖，一地，卷走了他指尖的血，而在这个过程中，它小心地收着牙尖，竟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指尖变得净净，只剩一个小小的伤，曲砚看了几，忽地笑声，这笑不带半分算计，只是纯粹的、觉得有趣的笑。

疯，无数人这样评价过他，此时此刻，曲砚自己也承认这一。

那只狼已经越靠越近了，曲砚挲着指尖，思考掐死这只狼需要多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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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聚集的血吧嗒一声落到地板上，曲砚朝它伸手，“想尝尝吗？”压低的声音像是在诱哄。

“啧。”曲砚卷着发意味不明的声音。

曲砚忽地有些后悔，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觉得血模糊的尸实在太过难看，而且被咬死的话，应该是很疼的，他不喜疼。

狼抬看他，睛雾蒙蒙的，像是盖着一层波。

曲砚抬手拍了它茸茸的，声音也带着笑意：“不知好歹。”

。

而曲砚，双残废不良于行，此刻正坐在椅上，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是一饿狼，现在正在被空气中的血味刺激着，很可能一秒就兽大发，猛地扑上来。

它上带着伤，耳朵尖上细的豁痕已经结痂，离得近了曲砚才看清，它断了一颗犬齿，嘴角也有划伤，还带着些许血迹，上新伤叠着旧伤，只不过在发的遮掩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