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离将箭递给她：“多谢玉姑娘了。”
隋玉大大咧咧：“咱俩谁跟谁。”
苏若离看她的眼神多了丝暧昧。
隋玉忍不住又想起幻境中的事，紧走两步，打哈哈道：“走吧，咱们该回方寸山了。”
至于陈蝶舞……隋玉直觉应该不需要他们营救。人家说不定已经跟苏千成了好事，他们现在过去多不解风情啊。
从青丘到方寸山，以他们的脚程，不过一刻钟，就算懈怠些，途中欣赏山水，半日也该到了。可隋玉与苏若离走了一整天，仍旧在途中。
隋玉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冰渊，陷入沉思。
“我们被人算计了。”
苏若离：“时值六月，不该有这般大雪，应是有人操控时节。”
隋玉冻得直打颤，轻薄的衣衫聚不起一点暖气，袖手似揣冰。
苏若离变出件狐裘与她披上。隋玉将脸埋进柔软的皮毛里，感叹：“你还真是大公无私啊，这是哪位仇敌的皮？”
苏若离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集腋成裘？”
实在是太冷了，隋玉根本顾不得这狐裘是腋毛还是其他部位的皮毛，抱紧了缩成一团。
“你不穿吗？”隋玉问，然后又恍然道，“你本来就是有毛的。”
苏若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天空彤云密布，惨雾重浸，朔风凛凛号空，大雪纷纷盖地。须臾积粉，顷刻成盐。战退玉龙叁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风雪之中，看到一户农家院，门外竖一首幢幡，内有香烟馥郁。两个童仆，正在外扫雪。
隋玉与苏若离在门口站了片刻，里面走出个老者。
隋玉笑道：“老人家，方便借宿一晚吗？”
老者拄着拐杖，笑容可掬：“方便方便，客人快请进。”
入了厅房，童仆捧上热汤洁面。主人安排上果品菜蔬面食，供两人享用。
隋玉茶来就喝，饭来就吃，浑然不将眼下困境放在眼里。苏若离见她如此，也微微一笑，拿了果子来吃。
正谈笑间，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出来，那女孩儿头上戴一个八宝垂珠的花翠箍，身上穿一件红闪黄的掐丝袄，上套着官绿缎子棋盘领的披风，腰间系一条大红花绢裙，脚下踏一双蛤蟆头浅红苎丝鞋，腿上系两只绡金膝裤儿，袖着果子在吃。
隋玉逗弄了女娃儿一会。仆从抬来炭火，将滚茶乳饼放在小桌上，供他们食用。
“老爷莫忙，我们也该走了。”隋玉道。
老头笑道：“别慌，喝了茶就送你们上路。”
隋玉：……
苏若离：……
只听得脚下扑啦啦一声响。这房屋建在冰上，隋玉看向苏若离，知道冰要裂了。
老头笑的更加和蔼。
轰然巨响中，整个房屋沉了下去。隋玉想拽住那老头，入手却滑不溜湫。炕头上的小女孩还对她挥了挥胖嘟嘟的小手。
隋玉：……
这一家黑心肠的！
两人沉入水底，望见一座空了的楼台。苏若离道：“老头一家应是河底的妖怪。”
有嘤嘤啜泣声传来。
隋玉朝声音处走，寻到宫后，看到一个石匣，足有六尺长短。声音便是从这里出来的。
苏若离道：“这不是口石棺材吗？”
隋玉伏在上面听了会儿，有哭声，里面的人还活着。
哭声停止，里面的人应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叫道：“救我！救我啊！我要闷死了！”
隋玉听得声音娇俏，是个女子，忍不住调戏道：“叫声姐姐，放你出来。”
那人果然道：“姐姐，好姐姐，快救我！”
隋玉与苏若离一手推石棺一边，将棺盖移开。
棺材内坐起个明丽女子，手中握着一株九瓣莲花。女子嘻嘻一笑，将莲花朝隋玉和苏若离脸上一晃。
隋玉暗道不妙，身体已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眼角看到苏若离也跟着倒下，两人竟全都着了道。
隋玉梦到自己在深林幽涧中洗澡，懒散怕梳妆，容颜多绰约，散绾着一头青丝，未佩戴璎珞首饰，蛮腰束锦裙，赤着双脚，双臂赤裸，玉手把玩着一枚鳞片。
洛停云朝自己走来，在岸上道：“阿玉。”
隋玉道：“你在上面等候。”
洛停云又道：“我有事找你，阿玉。”
隋玉道：“你且稍等，待我出来。”
洛停云没有勉强她，走出了视线。
一只紫竹篮子漂到隋玉身旁，里面装着壶酒。隋玉拿起喝了口，舒服了眯起眼睛。
一条滑腻的尾巴圈住隋玉的腰肢，将她往下拉了拉。隋玉惊呼一声，红唇微张，发出呻吟。
她的手指陷入腰上的尾巴，抠出一片鳞。水下有个声音道：“你若是爽一次就抠我一片鳞，不等做完，我就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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