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2/2)

艾弗里歪了歪，似懂非懂。

有积雪的院，即使在夜里也不是漆黑一片。借着一惨淡的月，满地的雪就能将一分光反成三分，一院冷光凄照。

最后一个冬天，她从王离开的时候还着雪，艾利克斯站在塔上的拱形窗前向她挥手。

这孩果然是神选中的新王，论知锐，甚至更在当初的维尔特之上。她刚取镜湖之心，这孩就知到了。小小一个，虽然看着总有些怕生，但察觉到异样就能从睡眠里醒过来，凭借与镜湖之心之间冥冥中的联系一个人摸到这里，倒是有些胆量的。

五百年前，她从在林间学习笛打猎的稚童，一路走到穿着庄重的礼服在这里俯视群臣，理政令，也经历了许多明枪暗箭。她曾有故友成群，也树立了许多的敌人。

艾弗里苍白着脸，探一个，一眨不眨地看她。

维尔特扣上了外衣的扣，呼一烟气，踩了雪地里。

即使镜湖不再，这座普通的湖也并未结冰。这是佛罗里山送给灵的礼，地路过地底沸腾的岩浆，从山裂中淌来，聚成了这一湾温的泉。无数寒冷的雪粒在面化，微渺的烟气激发来，在夜风里淌几步就散了。

神选了新王，也就是镜湖选了新王，镜湖之心本该与艾弗里绑定的，是维尔特凭借五百年与它的羁绊将它留在手里。

绿惨惨地，也照亮了维尔特面无表的半边脸，看着稍显冷酷。

夜，窸窣的小雪又悄无声息地开始飘。满是厚重的积雪，只有中间的湖面粼粼，雪粒无声地溶解在湖里，枯的草叶在夜风随波逐。

她现在如约回来了，这里却已经成了荒芜冻土上的断残垣。故人已经消逝，政敌与朋党都没有了，仅剩她一个人记得过去的仇恨，像个旧时的遗。

她来到漆黑的圣树，面临湖，手里拿一团幽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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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团光正无频率地闪烁着，闪得越来越快，光也越来越，几乎能把整座院都照亮。

都已经各自睡了。

光闪烁得更急促了。

对着一个小孩，维尔特反而更有耐心：“这是镜湖之心。抱歉，艾弗里，它现在本该是你的。”

圣殿门廊又传来几声急促的呼。

这会儿维尔特的绪已经稳定来，几步远外的几声呼了行迹，她瞬间就察觉到了，一扫过去：“来吧，艾弗里。”

维尔特与西塔作别，过晚安后在回廊上岔开了。西塔回到了来时遇到的第一座院，维尔特白天睡够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在回廊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