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3)

酒盏的动作微滞，抬起眸寻着那轻薄的影。

谭家此次举办的宴席邀请来的世家不少，前来和乔氏打招呼的夫人也不少，秦桢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

席间有人提及不日后就是冬至时，她才恍如隔日似地回过神来。

本朝的冬至有祭祀天神、人鬼一说，而对于秦桢而言，那是她彻底失去双亲的日。

娘亲逝世的那日就是冬至时节，那日年岁尚小的秦桢提着小竹篮和伙伴们前往闹市集中玩耍，谁知回到家中时便瞧见娘亲倒在血泊之中，在她侧落着开了刃的小刀，茶几上躺着一份信件。

她的娘亲是自尽的。

还没有等小秦桢反应过来，远在百里之外的大伯伯母已经赶到京中，掠着她回了秦家。

后来每年冬至前夕，秦桢都会前往山上祭拜双亲，冬至当日再去寻他们聊聊天说说话，已经这样持续了近九年。

前面的这些年，她并不是自己去的。

沈希桥是个嘴心小姑娘，嘴上对她念念有词但是在秦桢未阁前每年都会陪她一同上山。

后来她嫁了沈家，年年都是沈聿白陪她去的。

现的秦桢早已不知他是否是真的想要陪她去，还是迫于乔氏和沈国公的迫而陪她上山，但不怎么样，至少到现在为止，她今年也不想有他作陪了。

距离冬至还有五日时，秦桢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一人带着闻夕踏上了前往瑶山的路。

第13章

缕缕划破苍茫云层洒落，若影若现的晨光斜斜照在车舆上，穿过窗柩帐幔隙落舆倾洒于女白皙纤细的手背，衬得手背犹如泛着透亮的曦光。

这是冬以来久违的好天气。

秦桢掀开垂落的帐幔悬挂于窗柩斜侧，探望着窗外的光景。

积压在枯木丛上的雪化成，嘀嘀嗒嗒地往落，放望去围绕着瑶山的桃林已被冬雪覆盖，若不是知晓这儿是瑶山桃林，只会觉得这不过是寻常树木罢了。

车碾过积雪吱吱哑哑作响，还未行驶到山脚已经听闻落脚的闹。

闻夕把好炉的绒手焐递过去，瞥了不远的烟火，：“许是这两日天晴了，大家都来支起摊铺为生了。”

秦桢冰凉的手手焐中，霎时间涌上的捋着掌心纹路传至心，临近山脚她往外看了，一就瞧见落脚街的五层矮脚架，上摆着泛开浅绿的各式玉石料，上山的人家们有的环视须臾再踏着雪上山，有的驻足停留围观着赌石的客人。

眸光不疾不徐地掠过矮脚架上的‘玉石’，能称之为可用的料寥寥无几，不乏有几样可用用来小件的翠石，但也着实掺着两三块手掌大小的蓝田玉，稳稳当当地摆在几块料斜侧方，若不仔细看都不会看到它们的存在。

秦桢掠了还在往山上走的人影和车，收回视线的同时将帐幔落，“山时再来看看，若是有缘总会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