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2)

自山神庙那日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而僵。江世安自然没有真正的怨恨他、没有恼怒到要跟一分为二。但沉重的焦虑和迫压得他不过气来，他依旧形影不离，但是越靠近薛知一，他就越容易觉到难以呼，他会在边变得异常脆弱。

夏日多雨。

江世安用手住睛，低低地吐一气。他听到后轻微的声音，是薛简走过来，立在他后。

当夜是一场雷电加的暴雨，尾随两人而来的乔红药被安置在了另一个房间。江世安了一盏灯，在灯火中写了几封信件。风雪剑就放在一旁，剑柄上已经挂上编织整齐的剑坠儿，窗里渗来的夜风将坠拂得轻微晃动。

他没有理会薛简，独坐了很久。两人还是行走在这条已经确定的路上，翻案、报仇、寻找线索，接来的数日，江世安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江世安厌恶自己变得脆弱。

只要有任何办法可以救薛简的命，他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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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好信件，用红泥封起来。窗外的电光无声地划过天际，瞬息间亮室的一切。那些隆隆雷声、迟迟地翻着响起。

时间张，江世安每次行至一个地方，都会立即给常年在此地活动的名医写拜帖。今日两人已经见过怒江城最好的医师——可那个人连两人谁是活人都分不清楚，真是庸医。

他并不是沉默寡言的人。

薛简抬起手，指尖很轻地碰到了他的肩膀。他慢慢地，将手落到江世安的肩，像是怕惊走他。在烛火之前，薛简轻声：“文吉……你会抛我吗？”

信件纸张的边缘被风得哗啦哗啦响。

他的自视甚、他的轻狂自负，在渺茫的机会面前，本就一文不值。

七月末，两人暂住雨丰沛的怒江城，受到当地大派的以礼相待。怒江会尽力合、提供线索，叶家家主还积极地想让嫡拜江世安为师。

他第一次动用起关系。曾经友行善、仗义疏财的时刻，江世安从来没有期望得到什么回报——期望回报是一微妙的暴力。但他这一次不得不渴望能得到回报，他给自己的朋友写信，守陵人姜老、域外的两位朋友、远在十万大山豢养巫蛊的苗女、曾经拉拢他的左邪派、想要收他为徒的杀心观观主……

江世安婉拒之后，叶家人盛款待，请两人住在城。

但他看起来终于更像一个幽魂了。薛简时常不知他在哪里，江世安的气息时而现、时而又消失，他不再将手牵过来，有时薛简甚至觉得他在某个瞬间消失了——好安静，这样的静谧让他的心逐渐地恐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