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2/2)

一次还不够，非要第二次吗？

若是普通的化鬼不会有邪异的红光。

这人世苦难……

桑昭依旧抱玉盒，蹲，掩面失声痛哭，“哈哈哈……哈哈哈……”

慢慢养好。

是为了再死去一次。

以渡劫期的实力，可以轻而易举碾碎幽月的骨灰，让他化鬼失败，她知幽月曾经立天誓言，若戕害无辜之人，则五雷轰，当场毙命。

可是死去一次的友人活过来……

这也是对她的考验吗？苍生，苍生与挚友之间，只能择其一吗？

江厌站在一边静静观望，这是桑昭的因果，是她的命数，他涉不了，只能由她自己抉择。

哭喊声，血和雨，死亡蔓延，烟尘浮动，血漂橹，火光中有人伤白骨森森，依旧奋力求生，战火烧过草木，一片萧瑟。

天命就这么难以更改吗？

命运还是难以更改吗？

桑昭受到其中绪牵引，脑中走观，尽是些不堪的回忆，憎恶与苦痛，痛失所，这世间的恶念和怨气，仿佛都被收这一个小小的盒中。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

对人世凉薄的憎恶和怨恨，对芸芸众生的怜悯和慈悲，杂在一起，一个人原来可以承受那么多沉重的绪。

她读过各记述，尤其在见过幽月之后，她更是详细了解过修士死后化鬼的表现，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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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让她亲自打碎一切。

“化，化鬼……”桑昭瞳孔放大。

玉盒中的骨灰一被雾气染红，桑昭愣愣看着，眶中倏然落一大滴泪，淹没盒是的粉末中。

一瞬间，无数的绪上涌。

她知自己可以。

难怪她在火牢中追索不到幽月的魂魄！

屠城灭国，那些破碎的画面里，着面的恶鬼修罗仿佛自地狱而来，以一己之力扫过无数城镇，无数凡人的尸堆积成白骨，一累，腥气冲天，日月失。

白玉盒抱在怀中微微发，桑昭喃喃自语，又将盖掀开，一滴滴泪浸粉末中，幽月缓缓现形。

她知，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到殃及，她应该这么。

抱着盒，重新盖上，揽在怀中。

悲怆、不舍、痛恨、无可奈何，善与恶，与恨，织在一起，仿佛被左右拉扯着坠渊，睁睁看着一切向最不堪的境地。

桑昭正想答话，忽然到佩在腰间的储袋中阵阵异动，她忙取装有幽月骨灰的白玉盒，掀开，其上缭绕着淡淡的雾气，黑红，散发着不详且邪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