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2/2)

江厌没有答话。

神魂契被激活之后，他桑昭绪相通，在那一片雷云底，迫人的威压，少女心中翻着的滔天恨意比他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不甘心就这样，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凭什么正不压邪，凭什么让他们猖獗！

一切都淡忘了。

都该死！

江州城广慈庙中跪了满地的人，因为一件不知是否有效的事迫她祭天，顾济尘的招魂幡！还有那个砍去叶痕本的音修！琴，琴！这事！凭什么！

“到底怎么了？你们二人神魂相连，可是了什么事？”

可是，好恨啊。

医修剑修，那些正义凛凛的人……如蝼蚁一般，全湮灭在风尘之中，黄沙，漫天的沙石，渊吞噬了一切光亮。

接踵而来的画面，大雨天，李嬷嬷，风卷残云的裂隙，杀伐之中，徐怀瑾，断妄剑，孟疏，岳时，一个接一个……

随其后的是一张张丑陋的嘴脸。

悬在空中的一人一魂远远看着桑昭那边的境况，矗立在天际的紫闪电没有断绝，如同一把剑一般在山巅之上，桑昭就在风暴中心。

觉到窒息一般的痛苦汹涌而来。

只剩，只剩——

清瘦的少年浑染血，被剖开的膛，血淋淋的伤，烧糊的果，满的红，余未消的火牢，宿星峰，汹涌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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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拉扯着毁灭，左右摇摆不定。

阮青络向顾济尘诉苦，毫不费力地夺走她的东西，宗门上的冷言冷语，讥诮讽刺，见风使舵，落井石……

他不由闭上，这熟悉的觉，狠厉决绝的愫，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镌刻骨髓的痛苦，暴和戾气，他再熟悉不过。

中一戾气，桑昭想毁掉些什么，又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叶痕心中不安，直觉桑昭那边是了什么状况，想上前查看，却被拘在灯盏中。

“幽月——”

叩天令一，万人朝仙，贪生怕死之辈如今在仙灵界耀武扬威，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好好活着！凭什么天不公。

江厌面苍白，神不复之前那般平和。

宿星峰上那些不知悔改的人！恃凌弱，偏听偏信。

桑昭咬，铁锈味在腔里开，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过往，都是假的，幽月没有死——

不对，不对，她觉得自己一定忘掉了什么，不是这样的，不能死——

记忆又恍惚了，今夕何夕，她几乎要分不清，叶痕的影从焦糊的果里钻来，边噙着浅笑，看她，目光温，最后如烟一般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