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2)

兰榭不曾他，只是闭了无声等候。

“你随便，反正我也不会。”

……还真是随便啊。

夜幕时分，兰榭姗姗来迟。

受到后人的动作停了，兰榭睁了，看见铜镜里没有变化的自己，真的只是简简单单重新顺了发丝。

许久，上重量蓦地一轻，沉重的发被人握在手里，木梳从上至轻轻动。为兰榭梳发的人动作很轻很轻，他温柔地托着发，小心翼翼对待每一发丝。

他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兰榭并不是一时冲动。

一夜无眠的不止他一个，任积雪望着那池锦鲤，了一晚上夜风，却不觉得冷。一开始，锦鲤以为这个人也是来喂的，纷纷挤到池边张大了嘴等着，等了好久好久这个人也没动静，一池锦鲤等得失望，潜中不再理他。

应该是可以了的，时候到了。但兰榭总想着等等，再等等，再多给任积雪一些时间考虑，他怕任积雪终有一日会后悔，人冲动的时候很容易些荒谬的决定。

任积雪该想好了吧，可以去问了。

天亮了，碧落来找他，告诉他兰榭一会儿就到，可他等啊等，等到影从后走到前，也没等到兰榭现。

“六六不在，你给我束发。”

任积雪低眉，伸手去想要碰一碰兰榭的发，真的碰上的时候，指尖忽然一颤，缩回来无助蜷着。

“任积雪，你是不是没束过发啊？”

其实他的发都是碧落的，六六本不会，他只是犹豫了太久不敢来见任积雪，找的一个拙劣的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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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肃在心里骂沧渊废，心想还是得靠他自己来。

不能急不能急！他告诉自己要沉得住气，几百年都等过了，不能急这一时。要制造混还得靠沧渊，不然仅凭他的力量是不够的，整个族里，除了兰榭就只有沧渊有能力号召族搅天。

兰榭无声坐静尘室，熄灭所有灯火，只留一盏快要燃尽的蜡烛的微光。黑暗里，任积雪看了他的如墨发，淡淡：“贫僧不会。”

任积雪就望了一夜没有波涛的死，心慢慢变得宁静。

兰榭回去后一直在殿前的台阶上坐着，从午坐到晚上，又从晚上坐到清晨，看天边的第一缕光刺破云层，光束隐云雾，时隐时现。

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沧渊一声令，随时可以击，偏偏沧渊近日吃了迷魂药似的，一再推脱，问就是兰榭最近理他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给兰榭惹事。

没带琉璃夜灯，没带随从，只是披了满朦胧月光，孤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