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2)

“他把族噬杀的原因告诉了我，我不知该不该信，一个人想了好多天。他带我暗中去看他的孩，是一个很胖很活泼的小男孩儿，他说他很他的孩，愿意为了孩去改变这个世界。”

“我醒来后边只有老尊一个人，我很疼，缓了好久，很多事慢慢清晰。我恨他，迫不及待他的剑要杀了他，但是他很轻易钳制住我的双手不让动，告诉我想报仇就跟他走，他会给我机会杀他。他的话不能信，但是我浑无力，光是他的剑就废了我很大力气，以至于一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他这才告诉我，我已经睡了半年之久。”

但是没有。

“然后他给我讲责任。人两族平等共是责任，守护两族安宁是责任，让世间不再有杀戮是责任。这些原本是他的责任，但是他一个人完成不了，需要找一个人族才能彻底断绝杀戮的星火。”

兰榭信了他的话，因为他看他儿的神跟兰榭父母看兰榭的神一样，那是一个父亲多到溢来的。

他的语速一直很慢，边回忆边诉说，可他一回忆就疼，不知想起来的是他的幻想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人两族自古就不太平，究其原因是族历任的尊噬杀好，天生骨里喜好杀戮，到了后期没法控制。”兰榭额轻靠着任积雪背，只眉间一碰，没有用力，“我好恨。”

怎么可能不愧疚，任积雪眉间聚满哀愁。他对他的愧疚远不止此。

恨杀戮无法停止，恨历任尊无法控制自己，恨仇恨的雪越越大，恨为什么遭遇不测的人里也有他的家人，恨无能为力，恨老尊，恨所有的无可奈何。

“所以，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任积雪，不必愧疚。”

“在那之后他还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我跟着他回了窟。”照他的方法提升自己实力，可是永远杀不了他。老尊有族世代相传的业火，无论兰榭多努力都杀不了他，只能在他再次丧失心智时加以控制，好歹让他不伤人。

住他。

任积雪：“可你一日不开心，我就始终会心存愧疚。”

“但是我没敢说来。”

仔细想想，他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记事了。躺了半年，伤不疼了，偶尔脑袋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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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是开心的，因为我觉得你会答应。”他收回手，低了，沉默半晌。

“开心过的，并非每日都不开心。”兰榭抬起来，抬起右手对着天空晃了晃，轻声，“你教我写字时，我只顾着张了。后来我夜里回想，在你笔盛开的诗阕，该是如雪后雾凇一样好看。我想了很久，想跟你说，我不想走远，你能不能把见过的，听过的，都画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