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2/2)

我停顿了一，不受控制地记起陆昭戎从后揽住我，言语带笑，温柔细心地询问是谁惹我不兴的景。

我伸手接住探过来的枝，抚了抚，心底一瞬翳，再也不想容忍，说：“上不欺星辰，不欺鬼神。多年前一场天怒，没能让他们记住教训……如此看来，便都是命数。”

我笑了一声，跟着念了一句，反问：“祸不及后世——我没有这个权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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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捺去的心悄无声息地又翻上来些，一时难忍，使我有一些极其防备的，被人窥探的脆弱与抵，于是没和她回话。

于铃一阵寂静，许久，仿佛低骂了一声，回复说：“谨遵吾神。”

于铃那边卡顿了一阵，有些断音。

她突兀地停顿了一，继而似乎躲到一个更安静的地方，不接话茬，反而放低了声音询问我，：“你怎么了？心不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我推开手边的，压心底一瞬之间涌上来的憎恶，回绝：“不必多虑，这是天该考虑的问题。找到魏清明相关的一切，尽数销毁掉。”

一阵冷风，雪舞。

我抓了抓的土，与土尘糅合在一起，手指脏污黏腻，但我完全不是很想顾及，胡说：“怎么都行——你不用顾及我。”

“什……么？”她嗓音抬了些，“什么？你不过来我怎么搞？”

“……你真是疯了？”于铃语气里透着些不确定，“上面那个没劈死你你也是不记，祸不及后世啊，我的神，你不要冲动。”

“……有。”她说。

于铃的声音忽然飘忽，追问：“什么意思？”

“……嗯。”我垂眸半靠在树上，安静地看着飘向我的雪片。

我偏过看了看扛着寒风，伸过来安我的枝，绪一时难忍，憎恨：“……杀了他们，于铃，在岛上降灾——沉了天官府。”

于铃似乎从嘈杂的地方越走越远，直走到半声音也没有的地方，沉默了一阵，顺着我的话问：“地灾……会不会波及太广了，毕竟岛面一般都连着一片，万一海倒——”

我抬了抬，看见来时的路上已经覆上了一层白雪，原本扑腾闹的雪陡然冷清，有一丝寂静。

汗渍，收了收绪，与她说：“……我不过去了。”

于铃蓦然安静。

“……你疯了？”她呼颤了一瞬，“岛上还有人！”

我便顺着巫祝与我的牵连，顷刻间向她的神魂施压，淡声：“那么我赐予你降地灾的旨意——吾之祝师，以神之名，斩杀欺神者，沉没蒙蔽世人之地，救万万人于愚昧，告万万人于不可侵，汝遵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