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2/2)

一句欸乃，棹舡之声。

那人语气里总是透着温柔的无奈，如痴如诉。

“玉——”

——于玉！

他耳边不断回响着忽远忽近的呼唤，从一声声不舍到一句句留恋，从一遍遍忧心到一阵阵焦急，从一张张熟悉的笑颜上掠过，停留在了一双时常表现平静，清冽冽的睛里。

岸边匆匆追来个俏的小丫，扎着歪尾，仿佛与他熟悉许久的模样，笑盈盈地着气，瞧见他看过来便招手，遮喊：“于玉——”

第163章 于玉篇·缘灭

“于玉——，一路顺遂——”

他听到忽远忽近的呼唤，一声声祝福。

岸上陆陆续续缀满了人，或目有不舍，或面带留恋，又有些在慨，却无一例外，都带着灿烂的笑。

于玉却没什么觉。

梦到他从金月湾启程的时候。

船夫说：“谁能听欸乃，欸乃人。”

他离家时净如白纸，归家时，便想承一承青衣狂悖，悟一回世人中的尊贵是什么滋味。

江风霎时便袭了整个江面。

不挣扎，受伤，然后昏迷。

——玉。

……

他躺在小船上了一段梦。

他睫忽地颤了颤，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也想尝尝陆昭戎千里迢迢去往天虞的路，像寻常凡人那样。

江云从间掠过，摇浆人便摇着木船桨，吱吱呀呀地顺着江风去了。

岸边的影缓慢而匀速地拉远，在他中变成温柔而模糊的山图，他从到尾数了好几遍，没有数到那个人。于是他没有回复的声音，也没有回复的动作。

经历跋涉，经历风暴和海浪。

他们真诚地祝福着，都在他脑海里留着一片独特的记忆。

“于玉——”

“一路平安——”

他忽然回了，连带着也侧了侧。

“坐稳喽！”

风暴淹没了一声声的祝福，沉沉浮浮的小舟在浩瀚的远洋里摇摇坠，窒息从他的膛蔓延至咽。

有是，白衣泛湖，青衣海。

他的目光百转千回，神却一如既往地宁静悠远。

“玉——”

——于玉第一次见陆昭戎的时候，昏黄的夕光线铺天盖地地浸满了整片沙滩，就好像奠定一切将要发生的基调——一令人不可思议的迟暮和乎意料的瑰丽浪漫。

他轻轻挪动了步，转朝岸上看去。

“一路平安——”

“一路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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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一双睛忽然笑弯了，用力招着手：“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