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酒一仙人，亦眠亦醉亦长生 第374节(2/2)

楚随烟的心中一直是矛盾的。

“为女，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和韧……”

楚雪的一条手臂断了，血不止。她踉跄着走到楚随烟面前，用剑支撑着自己的。

师父很好，雪很好，同门待他都很友善。他承接着他们的善意，心无比煎熬。

楚雪到场的时候，大半的修士已经丧命。

“师兄，”荣筝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睛，“我……尽我所能，不辱……师门……咳咳……”

但正因为她是桃山的弟，所以她不能逃。

当时的桃山还没有什么名气，楚雪只是想他们弟能有饭吃。楚随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没想到后来桃山的名声越来越响，他顺推舟，成了卧底。

杜鸿的心比杜懿更冷，荣筝最后死在了他的剑。

这日他率领修真界的一众修士，前往一个大的陷阱。

他是域某个领主失散在外的儿，在和楚雪浪时，又被族的人找回。

楚随烟备受折磨。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的事，可他也不经常这样的事。

她这么持，杜懿看了都有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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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筝的视线逐渐模糊，她已经不太能觉到疼痛。

那时他本想和楚雪分扬镳，但楚雪问他要不要一起拜桃山。

域的人几次问他要桃山的所在，都被他用话搪回去。他无法完全归顺于桃山，却又对自己的到厌烦。

五之后，是他的三弟和四弟。

哪怕亲所见，楚雪也不敢相信，她那个有嘴欠有麻烦，总是需要她和师父给很多关的弟弟，竟然会背叛师门。

荣筝笑闭上双的时候，陶眠就站在她的旁。

这次来袭的领兵是杜懿和杜鸿，他们是一对兄弟，之前和荣筝也有过锋。

在厮杀声中，顾园托起荣筝的上。

“你……打不过就说打不过……别找借。”

这数不清的遗憾……

他们九人，似乎是被这场战事推着来到了桃山。相识一场，太过匆匆，什么都没来得及，就要面对离别。

以往他得悄无声息，可偏偏这一次，楚雪有了应。

“五师妹，你得很好，桃山不会忘记你。”

“雪，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陶眠漂泊在一条不可逆的河，他无法脱，也无从改变，只能睁睁地看着弟死去。

楚随烟是域的卧底。

五也走了。

刀光剑影闪过，最终，楚随烟先倒了。

她终于等到了。

楚随烟满是伤，只有那张脸还算净。

弟反目，一场恶战，两败俱伤。

荣筝带伤作战，苦苦支撑十日，已是奇迹。

荣筝半睁着，用剑撑着自己的，哂笑。

没有再喝一次师父酿的桃笑，见不到来年的桃开，答应和二师一起去放风筝也不到了，她还说要和三师和八师妹去裁新衣……

在荣筝那双睛彻底闭上之前，她看见了顾园率援兵赶来。

“兄不必同她，”杜懿将剑，血滴在涸的大地上，“我们的人也有不少死在她这柄剑。”

顾园用手探着荣筝的脉象，无力回天。他凝视着师妹的睛。

“败了，”他释然地笑笑，“我总是打不过你。”

这一战荣筝赌上了生死。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她的心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遗憾。

“五师妹。”

弟二人隔着尸山血海相望，彼此都觉得陌生。

她可以逃，桃山的弟都是单兵作战，其他守城的修士和她都不是一伙的。

她对这一日其实早有准备，都上战场了，这条命就是不由己。她也没有幻想过自己能等来战事平息的那天。

“随烟，为什么……”

楚随烟一扯嘴角，看着横亘在他们弟之间的无形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