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兰兮(3/3)

几人匆忙附和，便说笑着跟了上去，只有姜瑜一个人，看着那抹影恍恍惚惚了整路的神。

一到岸边，脚的沙滩一踩一个坑，着实不大好走，更别提姜瑜的睛没好全，刚走几步就差踩坑里，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是提了上来。

苏清允没有看她，只把手伸给姜瑜，示意她拉住，可姜瑜却迟迟没动作，连都没抬一。

「要是再摔伤，只会更麻烦。」苏清允轻，「难你更想人背？」

心无奈，姜瑜终于握住他的手，整个人也往他边靠了靠。

「我的睛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她一边低着聚会神地绕开沙坑，一边低声，「如果要瞎一辈你也不用瞒我，直说就行，我又不会哭倒在你门前，也不要你负责。」

苏清允拉她的力很轻，一如他说话的语气：「约莫祭海结束，你南回程的路上便会好了。」

姜瑜沉默片刻，闷闷地「嗯」了一声，底微微闪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多久，几人便到了祭台之前，只见凝海涯主苏北净和兰夫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姜瑜悄悄松开了苏清允的手，重新拉开距离。

「你们待在这儿等一等，我和清允去去就回。」苏淮君说罢，和苏清允对视一，便一同往祭台走去。

姜瑜眨了眨模糊的睛，本四张望着，思绪却忽然被一温柔的女声打断：「你……便是姜家姑娘吗？」

闻声看去，她猛地滞住了呼。心脏也无端地疼起来。

姜瑜的视线锁着那人的双眸，脸一一发白，只觉得四肢疲无力，呼困难，将倒未倒之际被白凝风一把扶住。

「阿瑜，你怎么了？不舒服？」

白凝风着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张开嘴想回答，可任凭怎么努力都说不话，额前冒着虚汗，好像是在……

恐惧。

那双睛。

记忆如翻涌而至，佔据了她脑海里所有的觉知。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因为喜他，他。」

「喜到底是什么？活着难不重要吗？」

「喜就是，我愿意为他而死，愿意把我自己，从心脏到灵魂，全剥离来给他，也绝不后悔。」

「哪怕……他伤害了你吗？」

哪怕……

他从没过你吗。

姜瑜的世界重新陷混沌，寂静得可怕。

重的血腥味覆盖住那双清澈却满是偏执和疯狂的眸，带血的泪顺着角落，滴在她的手上。

太冷了。

冷到呼被完全剥夺，像是溺一般渐渐沉，怎么也不过气。

驀地，姜瑜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意登时袭来，阻绝了透骨的冰寒，随后用力将她往上一拉。

破而的那刻，前一片煞白，只能听见细碎的嗡嗡声在耳边回盪，还有满腔的血腥味。

「姜瑜？姜瑜！」

几声呼喊打破前景象，姜瑜猛地倒一大凉气，心脏狂不止，不可自控地往后摔去，被人稳稳接住。

她本能地靠近那片温，全都在颤抖，底所有的绪只剩恐惧二字，直直望向几步之外，手足无措的华服女。

「没事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