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鸡笼山下李秀才(2/3)

李乾抬瞥了一槐树上的大雕，角微弯，睛里显一丝意外来，很快又收敛住，倒是面的孩童，正是好奇贪玩的年纪，哗动起来。

“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李家祠堂两年前刚刚翻新扩建过。

这就是极了不得的事，秀才四十六岁才考上功名，一辈也就只能原地踏步了，李家沟这位少年秀才却大大不同，他未及弱冠，潜力无限，将来不说士及第，举人却是十之七八的，也难怪那蒲柳镇的方老童生颠儿颠儿的第二天就登门造访了。

一学，那些孩们倒没急着离去，而是凑到李乾坐的讲台边，了学，他们也就没那么怕李乾了，毕竟李乾年纪也大不了几岁，平时都是和和气气的四哥儿。

李乾笑了笑，也没拒绝，从一旁的书简堆里小心翼翼的一个黄布包，打开后，里面一本蜡黄的纸质书来。

两排桌椅中间负手站立着一名少年，骨骼还略有些纤细，眉目清秀，只是睛略显狭，穿一件洗得青灰的棉袍，虽然打了三四个补丁，衣服却拉的很工整，发髻上包着一块方巾，肤略黄，在这寒料峭的日，笔直的站着。

后厅供着祖宗牌位和家族宗谱，前厅改一个七八丈，宽三丈的条大厅来，正墙上挂一大幅的夫像，厅里一溜的两排槐木桌凳，上面坐着二十来个孩童，大的有十三四岁，最小的也就五六岁光景，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卷竹简，摇晃脑。

“四哥儿，我要听你说故事。”

名那年十六岁还未满，弱冠之年未到，正儿八经的少年得志。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让国，有虞陶唐……”

李乾微一皱眉，将背在后的一把戒尺拿来，往附近的桌上敲了几：“肃静！”

他中清缓的念着，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楚，音节清晰，这《千字文》他早就倒背如，也不用看书，只是一句句念去，那些孩童则跟着朗读。

李乾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读书人的威严正气在里面。

念完了《千字文》，李乾又教授了几篇《格术数》，这才回到前面讲师台上敲了敲小钟：“学了！”

李乾继续往念，说也奇怪，那红翎雕站在槐树上也没了动静，只是侧着脑袋，一双锋利的眸随着李乾的走动微转着。

李乾虽然办了这个私塾教授学生，但李家沟毕竟是千百年来靠山吃的山民，李家沟人可不奢望自己家的孩也能取得功名，毕竟，李乾这样的人李家沟几百年来也就了一个，用李家沟村李二侉说的，人家李乾那是文星转世，你们这些人跟着沾灵气，识几个大字，认几个数，将来要能到蒲柳镇或者更外边的东县城上找个给大人家帐看门的活，那也就是天大的造化了，所以这些私塾的学生也就是天没亮到祠堂跟李乾学上一两个时辰，午前了学还得给家里活，七，八，十来岁的男孩，在李家沟来说，也算小半个劳力了，没有清清闲闲就能认书识字不活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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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吵闹的孩童果然一个个收回，不敢再四张望。

天井上空扑啦啦一阵响动，一只翅膀火红的大雕落在大槐树上。

“是啊，我也要听，两天说的那《画》可吓死我了。”

“先生，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纸质书那是不得了的宝贝，李乾活了这十七年，读过的纸质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