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青兮欲雨（下）(2/3)

卫寄云“啊”了声，显然没想到嘴快之还有这么一层。不过只要师父不呵斥，他倒也不怯场，极脆地就了。

卫寄云顺着他的目光去瞧，到底还是心难耐，轻咳一声，见师父没动，便大胆问：“敢问祭剑老，这争剑之后，外场名当真可以再打一架吧？”

而他的对手呢？

伍昭剑微转，造灵气沉凝，与剑相协，沉如山岳，稳稳拦在对方破风而来的一剑上。

显然，此二人手也好、修为也罢，皆在伯仲之间。这般旗鼓相当的比试，场外人看着自然津津有味。

淬之后，得悟剑意，所谓“剑随心动，如臂使指”不过寻常，更显着的变化在于悟天地灵气动，顺天地之势，借天地灵气为所用，即为“借势”。

这般状落在旁人中，自是有趣。

便如一般。

闻朝还未说话，倒是白微先打趣：“小友此言当真有趣——以你外场名的光看来，莫不是觉得祭剑老这徒儿的胜算更大？”

再及抬时，双方目中皆是沉凝，

正如季诺向来谋定而后动，凤鸣儿亦习惯直来直往。最初对阵时候，她这般总是吃亏，在伍昭手难走两招，为此她甚至消沉了好一阵，数日只观战。

照往常，凤鸣儿或变招或不改去势，若是后者，大抵这去势便直接消在环护剑的罡风中。

这是两人破境后的第一次手，在熟悉的试探、过招之，俱为对面步暗自心惊。

事实也确是如此。凤鸣儿不改去势，银的剑疾如星，然撞上对面，去势居然半分不减，反倒于剑前扬起一片耀光幕，与对方护罡风相抵，发石相击的碎裂声响。

卫寄云到底还记得在人前观战，老老实实地坐在师父后侧，只不时冲旁边的瑶千山挤眉，显是恨不能立刻亲场。

而在其中的两人亦难生受其势，卸力之均御风后跃了数丈。

伍昭得闻朝亲传，自穿林风雪中得悟剑意，其意既得风雪之轻灵，亦有山林之韧，蕴于剑招中，则攻守兼备，举重若轻。

这位师妹的剑意大致应是承自火相，其势汹汹，暴掠无常。

“白掌门恕罪，我并非看不起场上的凤师，

剑与剑一击之，不闻金鸣清越，唯有山岳崩之响动，其余波亦是汹汹，掀起层层气浪，轰然四散，恍若风龙过境、地龙翻涌。

“荒祸使这般说话，大约闻老不听罢。”一旁般若、坤舆来使哄笑起来，纷纷朝闻朝望去。

伍昭笑笑，一改守备之势，御剑如风，昂首迎上。

若是如此，于他而言，同季诺一般选择守势，以逸待劳方是稳妥，不过……

伍昭本以为凤鸣儿会就此一改对战路数，不想再次对战，起手式依旧不变，只随之而来的回防却比先前快上许多。

两柄佩剑无论形，皆与主人一般轻灵矫健，气劲破空爆裂之声不绝于耳，转便过了数十招。

白微笑：“也不知荒祸使何寻的徒儿，当真活泼伶俐，天资众，让人羡慕。”

罗常命低笑两声，：“自是不如白掌门利，你这关门弟的心资质世所罕见，倒是祭剑使的徒也要逊几分。”

伍昭沉目望去，结合凤鸣儿破境炼骨时的异象，心有了几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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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朝面平静，了：“罗兄说得在理。”说罢目光重新落在云镜上，专注对战形。

而到了炼骨时分，骨受灵气打磨淬炼无数，与剑合，与天地合，自成天地灵气的一分，动静之间已非简单的“借”，更类“牵引”，动静之间自蕴引动天地灵气的契机，一举一动皆以剑意挟风林火山之势。

对面凤鸣儿不过稍顿，已然重整形，跃至半空，再度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