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 第115节(2/2)

那么教还想要什么？

事实上，景昀倒不是在故玄虚。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对江雪溪来说都很无趣。

她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绪，神很冷，毫不掩饰。

萧皇后愿意为了捍卫景氏正统赴死，却在她上存着一私心。

不过，江雪溪想，他真的很想去中原。

他觉得教主话太多，有些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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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上，江雪溪持续眺望东方时，秦国的皇里，景昀也在凝望西方的落日。

江雪溪：“东边，中原。”

——萧皇后死了。

这和萧皇后所信奉的理念当然背而驰。

秋日里，萧皇后突然偶风寒，病倒在床。景昀很想去看看，但皇帝与皇后生怕景昀沾染病气，不允她到床前侍疾。

萧皇后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画卷中是谁，景昀也从来没有问过。

这向往仿佛从江雪溪生落地，第一次有了记忆开始就存在于心，尽江雪溪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当然是中原。

萧皇后低咳嗽。

正在景昀打算悄悄潜凤仪，亲自为萧皇后诊治时，萧皇后的病急转直，突然加重。

她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景昀的肩：“去磕个。”

教主话中意，自然是教多年来的野望：江湖正凋零多年，早已不足为惧；西域十二国受控于教多年，不过是几条教的狗。

景昀知，那是萧昭仪的画像。

然后她低，伏在萧皇后耳边：“不是风寒，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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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中异彩连闪，叹：“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小小年纪便有此等雄心。”

萧皇后看着她，神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

她病得很重了，面枯槁，明明二十多岁的人，却有一风烛残年的油尽灯枯之。

萧皇后轻声：“母后总是觉得，你不像个小孩，反而像是生而知之，从来没有让母后多费过半心思。”

：“你到底想看什么？”

倘若脉案为真，萧皇后最多只需一月便可病愈。

萧皇后底健，几年来虽然心疲惫，消瘦清减不少，但至少算得上健康，本不该早早过世。

最终她只是抬起手，摸了摸景昀的发，：“母后知，这不重要。”

皇家的颜面、皇族的傲，那些都不必有，也不必，只有活着才是最要的。

她知，萧皇后说这些，是真的只想让她活来。

景昀走到萧皇后寝殿的屏风后，对着那幅卷起的画像叩首。

景昀就不再说话了。

江雪溪没有说话。

景昀没有办法，只能招来太医，亲自过目萧皇后的脉案。

来到萧皇后床前，景昀的第一件事，就是搭了搭萧皇后的脉搏。

“我们去看看，我教未来的对手是什么模样。”

江雪溪抬起，没有挣扎，言简意赅地问：“为什么？”

景昀说不心中是什么滋味。

教追逐的大业，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思，或许有空可以一，但将其当一生追逐的野望，未免有些无趣。

教主语气沉地：“秦国的天快要变了。”

萧皇后的风寒来得奇怪，一病缠绵数月，迟迟未好，景昀翻阅脉案，察觉到其中存在些问题。

皇后终于允许景昀亲自侍疾了。

萧皇后满意地笑了。

景昀看着她，没有也没有摇。

这或许是因为他学什么都很快，什么都很简单。

萧皇后轻声：“你该知，母后快不行了，往后这里就是白家的天，你要乖一，不要太聪明，好不好？”

萧皇后：“听话，谁能主，就听谁的话，不要太有骨气，不要太聪明，温和一、驯顺一。”

教主见独生一直不答话，走过来将他抱起，有意逗他：“你要是想去中原，明年开，我们去秦国京城看看可好？”

他依旧凝望着东边，凝望着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