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2/2)

阚寄玄没说话，摸了摸她的脸。

她总觉得还早, 自己还太过年轻, 何况原本的资质, 就算师兄师父相继飞升了, 她可能也会苦等数百年，大概率也熬不了那么久就老去了。

“姓崔的一死，那地方的怨气都消散大半，估计是好些被缚的魂灵终于可以解脱。”

她本来以为自己经历这么多，应该会变得足够成熟冷静，能像师祖那样淡然从容，置生死而不顾。

“其实有很快的法，就是不知后果。”

这一次怕得更，想到细致只想退缩。

第73章

她最早听说仙阶，还是在胡丰玉的车里。

“前辈，我们明天就去吧。是死是活，都是天意了。”

雾没有想过他们会这么快便飞而去，并且踏上成仙的那一步。

在山巅上，茂密杏林里, 她一便能穿越空, 望见天际尽的熠熠华光。

凡是得者都要一步步拾阶而上，由此登三十六重天上，迎来仙的最终蜕变。

“前辈，我真不想彻底消失，我好想活着成仙，然后救师兄来。”

凡人看不见这阶的样貌，玉衡阶以的人更是不敢靠近，轻易踏上去极可能魂飞魄散，直奔往生。

“好闺女，怕咱们就不去了，咱们想别的法救你师兄。”

“你师父临去前掐了个卦，说是大吉，我当时还不信。”阚寄玄了她的脸：“小姑娘有福气啊，这都没死，还把魁都给掉了。”

——天唯一的千云天阶。

阚寄玄在领着一众瓜分尸首时被溅了好些毒，傍晚在泡第二趟澡，旁边还有丫鬟帮忙喂冰好的。

“我很怕我真的就这么死了。”雾说：“我看了很多古籍，也有殉的侣双双踏上仙阶，就这么悉数化作一缕青烟，不复存在了。”

“小姑娘脑倒是很聪明。”阚寄玄：“想什么来了？”

雾摇摇，用力泪。

即便是被炼成一颗丹了，也是凭着里的残存缓缓复苏，最终变回原来的模样。

修行人在尽北可以目睹千云天阶，其形如霓如光，是无数人日思夜想的存在。

真是要彻底死了，她也是会怕的。

但现在一看，好像自己还是狐狸里直哭的小姑娘，也没有多大。

阚寄玄拿给她吃，玩着里的：“你在想接来该怎么死呢？”

“我不想让他再等去了。”

“本来已经有属献给我了，”阚寄玄说：“但秦簇华过来跟我商量，把这丹拿去炼药些符，弥补那些个被傀儡纵的人，变相给他们修补这些年亏损的寿命，我也不缺这行，就给她了。”

待休憩了几个时辰，她才去问后面的事。

那是凡人前往天界的唯一正路, 如果能登临三十六重天, 便能够得到正式册封记述，蜕变为仙。

先前阚寄玄见雾去意已决，便跟旁人都代了这件事。

阚寄玄难得犯愁起来，温声哄她。

当初秦绵久为了一睹秦将雨成仙前的最后一面，借来狐心踏上仙阶去，最终仍是只瞥见她消失的袍角。

月火谷为数不多的两位仙人会陪她一起前去, 而阚寄玄则会留在台阶, 目送她一步步走向灰飞烟灭。

真怕啊，怕自己就这么消失了。

每一阶都是对灵力骨的终极考验，也是褪去凡心胎的最终环节。

每一次意识飞散的时候，她都会怕自己会彻底醒不过来。

雾称是，趴在澡盆旁边陷沉思。

雾停顿几秒，还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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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澡，把每发丝都用桐洗得香。

雾一，问：“那他的丹归谁了？”

如日月朗照, 似缀玉金, 在世界的最北段, 有天阶倾斜向上。

雾第一次看见登仙阶, 还是坐车路过段秦关，胡丰玉邀她车一观。

仅仅是遥远瞥见，都令人心澎湃，有说不尽的慨向往。

“我可以直接去走仙阶。”

“他那相公得血债血偿几百年，虽然是叫你们正的逮走了，就算到界日也不会好过。”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界万匮乏，还来成过仙的人同他们抢行，得被恨死。”

雾从前死过很多次，每次都设法留了些许尸骨。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