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鲛 第58节(2/3)

“他教我认字读书，功法修行，给我买糖葫芦。所以小的时候，我觉得没有爹娘也没关系，因为我有全天最好的爷爷。”

实际上，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样的觉。或许是疼的，但人太习惯欺骗自己，当习惯这疼痛后，就只剩麻木。

当时两人共弹琴曲，心神相通，因此在那一刻，谢隐泽的震撼和失言全都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她。

“疼吗？”乔胭轻声问。

心疼男人倒大霉，她告诫自己。照她的计划，应该作上观，悠哉度日，远离修真界的腥风血雨，和前这个造就所有腥风血雨的男人，而不是牵扯这些剧里。

乔胭抱膝蹲在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儿。

天谴剑回到六台，一场风波平息，让所有密切关注这件事的修真界人士都舒了气。

怀中，女人的睫轻轻颤抖了一，不知是听没听清。

乔胭默默听着，双手被他上传来的寒意冻僵，她又将手烘，重复着这个步骤。

曾经赤渊侵的腥风血雨还历历在目，没有人想再见到生灵涂炭的场景。

她将一捧捧柴火投火堆，火苗随之腾升，浪翻涌，蒸得她心后背都是汗珠，吐的都是气。

走的人一多，宗就冷清了不少。沉寂的重莲殿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熄夜是我的父亲。”谢隐泽语气淡淡，“你觉得，他在说实话吗？”

哪怕是这样的温度，却依旧驱不散他上的寒意。他一直叫着冷，絮絮叨叨，神志不清，是千山独酌的寒气在彻底爆发了。

乔胭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神很平静，平静到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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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告诉一个孩，因为他的生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这孩会怎么想？

他沉默片刻：“或许吧。”

——好歹毒的老东西。乔胭差爆。

他会想——他的生就是个错误，他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人人艳羡的天赋神火，在这孩看来，也只是一诅咒罢了。

谢隐泽是青蛾君养大的，这在梵天宗中不算什么秘密。还有很多人觉得，他能被定为一任掌门，就是因为有个一言遮天的好爷爷。

“乔胭……”他轻轻念她的名字，齿把这两个字咬得低而缱绻，声音迷茫，“我该怎么办……”

乔胭脱了外裳，双手抱住他的后腰。

“五岁的时候，我上的血脉天赋第一次显现，那次我烧毁了一座山。他告诫我，必须谨慎使用自己的天赋，因为我生的时候边烈焰环绕，烧死了自己的母亲。”

乔胭没说话，只是将他搂得更了些。两人在火光中相拥，温织成一温的，像雪地里依偎在一起的小动。

他颤抖着，肌不由自主地收缩，嘴泛着苍白，惊人的寒意沿着骨髓游走。怀中钻一个温、柔，带着阵阵馨香的存在。

“乔胭，我只有你了。”

“我每个月都要去一趟泅渡塔，躺在蛇池里。蛇的鳞片——又冷，又腻，我能清晰地回想起它们的獠牙刺穿肌肤的。爷爷告诉我，只有这些蛇能帮我抑制我与生俱来的凶。如果我不想伤害别人，就必须先伤害自己。”

一双手掐在她的腰上，像要把她嵌里，拥得那么。

见她不回答，他又低，接近喃喃自语：“我从有意识以来，就生活在爷爷边。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对我很好很好，是我唯一的亲人。”

新年将近，山脚的镇弥漫着厚的喜庆氛围，庙会中传来笑声和击鼓声，烟和鞭炮震散了仙山上清冷的雾。宗会给弟放假回家探望父母，佳节同乐。

乔胭的心尖似乎被谁掐了一把似的，有说不来的滋味。

他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样，吃了苦，才显一丝委屈的少年气，修的眉微微拱起，仿佛藏着千般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