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2/2)

曹瑞盯着星寰许久，黯然垂睑：“国师这样的人，才是他所需要的、能好好陪伴在他边的……”

曹瑞毫不掩饰地叹气：“朕知，朕知他想要什么。有个朋友对朕说，既然前生因为原因无法给予对方真正想要的东西，今生何不弥补这份遗憾？朕觉得他说得对。”

双臂被托住，星寰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飘忽如同鬼魅，清冷的容颜浮现彷如微澜的一丝浅笑。

“哦？”星寰语调微微上扬，“陛舍得？”

男人一直冰冷犹如瓷片的脸上似乎一丝丝温，变得稍微有人气了。

“舍不得。”曹瑞坦然回答，“我曹瑞何德何能，能得一人为我倾心至此、倾尽两世。何其有幸，那人愿意为我倾尽所有，也有人愿意不惜代价支持他。”

他隐约听到对方似乎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清冷的声音缓缓对他说：“可是陛想给的，却并非他想要的。陛难不知？”

他揖到底：“大恩难以言谢，更无以为报。曹瑞此前对国师无礼，惭愧。”

曹瑞轻笑一声：“呵，即便不复存于天地之间、即便只是在朕的梦境之中，你这人还是这般令人厌烦。”

“呵，‘朋友’？陛还没有发现么？陛在今生，已与前世大不相同了。”

“可是陛已经想通，不是么？”星寰的声音更慢更缓，也更为宽容温和：“陛已经决意要去回应赵家公的心愿了。”

男人缓缓地摇了摇：“予看夏侯公，宛如侄小辈。夏侯公在陛与天之间选了陛。小辈只有这唯一心愿，予怎忍心置之不理？”

“陛无需对予称谢。陛要谢的也不是予。”星寰说。

说罢，男人轻笑：“何况天既然一统，四海重归安宁，予对这世间也没有再多留恋了。”

话锋一转，男人的目光也随之一冷，令曹瑞瞬间受到一若有若无的凉意：“只是陛今生，尚有一劫……”

曹瑞觉得自己难以直视对方：“唯独对待他，朕却没有设么不同。朕总是不信他，总是令他痛苦烦恼……”

曹瑞很轻很轻地叹了一气：“朕知你的意思。你要责怪朕，朕无话可说。朕只是想着，前生朕欠了他那么多，倘若朕死后他能接过朕的江山，这一世歉疚，不就可以抵消得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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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言重。予这条命，若能让陛今生安康喜乐，便没有白费。”

他抬起，定地看向星寰：“朕非常谢你的牺牲。但是，朕还是要当面问上一问：你为何对夏侯成用心至此？你对他当真没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