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关山（四）(2/2)

胡可受叹气：“这倒不成，不是小弟不想，是郧襄镇兵制着实复杂，小弟但有行军打仗的权力，却没有擅自调兵的权力。”说着猛然想起一事，“对了，赵当世要整肃军队，除了小弟，光恐怕也难逃一劫。”

杰嗤笑两声：“不然还有哪里？安排你去北京给皇帝老爷当差？”往说，“来我标营里，有老罩着，好吃好喝少不了你的。孙军门赏罚分明，唯才是用，白广恩那样的蠢货都能受重用，你有老担保，谋个一官半职轻而易举。跟着老，卖力机灵些，不到两三年当个外任游击、参将什么的不在话。”

胡可受双瞳闪光，咽唾沫：“若有机会投到兄这里，真可说是三生有幸！”

“啊？”胡可受怔了怔，“兄自然是混得好的。”

杰拍拍他：“怕啥？杀的买卖都过了，还怕这两？”冷哼一声，“就算事砸了，咱们还有退路，可保万全。”骂骂咧咧着又是对他低语数句。

当两人举碗相碰，各自一饮而尽。

胡可受叹气：“不是，这事小弟哪里敢找人诉说，本意也是借着休的时候，来散散心，这不正好遇到了兄，就忍不住说溜了嘴。”

“光？”杰想了想，“是回营的那个光？”

“不错，郧襄镇曾战败回营，光就是那时候归到郧襄镇的。”胡可受面泛红光，“光可不比小弟，他是郧襄镇的营统制，全营兵都归他调遣，要是能说得他来投兄，岂不妙哉？”

杰暗自，又：“若赵当世真要整你，你待怎地？”

“而当官军也有讲究，要时势、通人，一条路走不去就得早一步为自己谋好退路。否则你以为老这个标营游击的官职是凭空掉脑袋上的？”杰越说越得意，“目前只要睛不瞎，都看得孙军门才是数省最炙手可之人，你不尽快跟对队伍顺应时势，留在郧襄镇迟早落得个人财两空的场。”

“不是说我。”杰白他一，低声，“你来我这里，我给你安排差事，准保不比赵当世的差，你觉得怎么样？”

“兄说的是。”

“太过什么？”杰瞪他一，“舍不得孩不住狼，待到生米煮成了熟饭，不要说游击、参将，就一夜你我称雄自恃，又有何妨！”更，“你要有胆跟我，我准保不三日，助你成一个赵当世！”

“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譬如你在郧襄镇当军官，若带所共投，也算大大有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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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你妈‘的。”

“唉！”胡可受叹气，“小弟正为此发愁啊，不瞒兄，端的是三四日辗转难眠了！”

“好说。”杰拂须傲然，有成竹。

两人沉默半晌，杰突然：“你觉得我这里如何？”

“我没读过。”

受办是凄容办是无奈，忽而心中一动，不过懂得耐着以退为，佯装说：“你今日了城来，就是要找人说这些事？”

“兄不是在说笑？”

“若是这样......“杰脑中飞转，蓦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谈及此，杰望着局促不定的胡可受，知他已经心动，便：“你来投，要是能捎带上些礼，我更好用你。”

胡可受边听边，表也由惊疑变成了恍然大悟。待听到最后，他喜不自禁举起碗：“兄此真乃豪迈之举，非常人不能为！小弟惭愧且敬佩万分！来，我敬兄一碗！”

“礼？“

“兄给小弟安排差事？”胡可受始才听懂杰的意思，“在督标里？”

杰冷冷：“人往走，往低。早年被无奈了贼，只是权宜之计，说来说去，还是当官最快活！别看李闯现在神气活现的，当初迎祥哪里比他差了，不也一弹指就灰飞烟灭了。”

胡可受这时见他向自己招招手，心领神会，换个位靠近他，听他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当即变大惊：“这、这未免也太过......”

胡可受如捣蒜：“兄一句话胜读十年书。”

“你读过书？”

杰手指轻着桌面，故作漫不经心：“去有时有，但未必好。”随即睥睨他，“你在郧襄镇怎么说也算个军官，去了别，从起，保证有如今地位吗？”

“赵当世终究上不了台面，权熏心，他今日不料理你，明日也会起心思，你早打算。”

胡可受摇摇，杰继续说：“还是想‘持老本行？那更是没有前途的行当！”

“可......”杰的突发奇想显然大大超了胡可受的预计，使他十分犹豫。

胡可受哀愁：“那没法，只能另寻去了。咳咳，天之大，还能少了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