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命数（三）(3/3)

估计是左勷的确受到闯军的逆击溃败了，但包括李国奇在，成虎、郑嘉栋这些人恐怕还没等孙传的军令，也都乐得顺应趋势，擅自作主先退了，正所谓“不战而败”，故而李国奇的整支队安然无恙，甚至没有战过的痕迹。而他们在退兵时，一心为己，连孙传的落也懒得过问，荒唐人打荒唐仗，由此可见。

李国奇说了几句，不愿多留，引军遂去，郭如克叹气不已，令全军重新前，中途又碰到池副将董学礼的队，同样放了过去。直到郏县北面神屋山麓，郭如克方才通过乡人打探到孙传的落，听说此时他正被一闯军围困在一座小山，立驰援。

兵锋将至，自东、西、南方向各来一支兵相会，分别是总督标火车营都统总兵白广恩、榆林靖边营副将尤翟文及陕西巡抚标营参将孙守法，听说他们也都是恰好寻到了这里。但在郭如克听来都不过是托词，很大的可能是这三支兵早早都到了这附近，但苦于无人挑，因此观望不前。只是比起临战脱逃的那些官兵，白、尤、孙三人至少还有战心，表现着实能称“可圈可”了。

官军复聚，声势浩大，近孙传所在的小山时，闯军早不见了踪影。众将寻到孙传，只见他发蓬甲斜，形容甚是狼狈，提剑在手上面却无血渍，可见要不是郭如克等人及时来援，他甚至都好了自刎的准备。

白广恩等将上前嘘寒问，孙传面如铁一语不发，郭如克则在旁哂笑。孙传久在监牢，不知陕地军将状况，从这一战可以明显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国奇、郑嘉栋、成虎、董学礼等曾经与贺人龙关系较的陕地将领对他其实面服心不服，非但作战不力，以至于将孙传堂堂总督的份也视若草芥，从这上说，早先赵当世铲除杰之举，倒真算是给孙传提前排除了一个隐患。

整兵是一方面，任人也是一方面。作为三边总督，孙传可以用自备的才能整兵，但为迢迢而来的一个外人，不通当地人、不了解每一名将领的秉，只拿一双看、一双耳听，对人事的任免势必会存在偏颇。

赵当世对郭如克说过，孙传整合陕地万不能着急，否则很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前功尽弃。赵营要保他，就得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将陕地的诸事都打理清楚。危急见人心，郭如克相信聪明如孙传虽抿不语，但心必然也通过这一战将陕地诸将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

孙传得救，但闯军的威胁未解，郭如克、光、周遇吉与诸陕地将领旋即拥着孙传暂时退往宝丰县，与鲁山县的赵当世、张天礼为犄角，以防闯军复犯。同时传信给赵当世，报明况。

“主公，经此一战，孙传总该看清实力差距了吧。”韩衮听着赵当世轻读塘报，轻叹着问。

“嗯，孙传虽损失不算大，但定然察了军队的无数弊，当是有力无心。不再回陕西修炼修炼，是不会再跨潼关的。”

“那么闯军呢？”韩衮眉锁着，“我军南府的消息必定已为闯军所知，更带着人将孙传救了来，是否意味着，与闯军的开战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