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命数（四）(2/3)

“正是，说来惭愧，小半个月前孙传曾引军去南府驻扎，当时杰为其中军，意兴兵作谋害小弟，还是孙传及时发现将事通传给了小弟，小弟才得以提前布策，擒拿了杰狂徒。”

李自成苦笑两声：“实不相瞒，没见她前，只要想起当初的丑事，千恨万怨杂脑海，从来不得舒畅，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手刃此夫妇。可从兄弟里听说杰已死，又见这邢氏这狼狈模样，怨怒之气反而不见了踪影。”

“邢氏？”李自成直到这时方才动容，一震、顾盼不定，“她人在哪里？”

“你去吧，既然当过我李自成的女人，其他地方也不容你去了。往后就住在军中，你母的一应吃喝，我会周全。”李自成抛一句，双拳着转，“赶走吧！”

邢氏本为李自成信任掌后勤册簿，但与杰私奔之前，为了给李自成添堵添，一把火将这些事关重大的文件册簿烧了个净净，给当时的李自成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与损失，所以对于闯军而言，邢氏不仅仅是李自成的私仇，更是整个军队的公敌。

“你......”李自成嘴颤抖，右手握着酒盏，关节咯咯作响，显然旧怨涌上了心。

李自成：“要不是兄弟将人带到前，这多年的一桩心事也难化解。”说着，舒了一气，直似从肩卸了一座厚重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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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杰死了吗？”李自成脸上未起一丝波澜。

李自成的怒火可见，邢氏惶恐间一瞥见他圆瞪的双，知自己只怕难获原谅，索跪伏于地，哭泣：“贱妾自知死罪，不求偷生。但望闯王大人大量，饶恕了贱妾的孩。他还小，不懂事......”端的是泪如雨，噎不绝。

“哥哥襟似海，以德报怨，实为我等大丈夫之典范。”

邢氏闻言，哭得更伤心了，李自成冷冷：“我并非唬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终究夫妻一场，过往的义抹不去。如今杰已经死了，我再作践你母何？”

李自成脸沉，膛起伏，抿半晌没说话。

“哥哥......”赵当世又等了一会儿，声试探。

一盆馍馍吃得差不多了，李自成拗拗脖，将油渍渍的手在衣服上了几，：“兄弟可还记得昔日老君铁之会？”

赵当世拍拍手，堂人影一闪，李自成顺看过去，却见凄凄切切立在那里一名女，可不就是当初令自己咬牙切齿的邢氏。

“是、是......”邢氏再叩谢两句，匆匆离开。

孙传救过你？”李自成仰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呜呜，贱妾......贱妾谢过闯王不杀之恩......”邢氏连忙磕。

赵当世朗声：“冤有债有主，邢氏辜负了闯王厚意，本该接受闯王置。小弟视闯王如兄，自有将人带回来的责任，但后事如何，全凭闯王吩咐。”

却见李自成缓缓站起，原地踌躇片刻，方才迈步走到蜷伏的邢氏边。邢氏哭哭啼啼，一动也不敢动。少顷，却听李自成叹一声：“你起来了吧，我不害你，也不害你的孩。”

赵当世知正题要来了，放切尖刀，正襟危坐：“当然记得。”

两人又喝了几酒，李自成却没再提孙传的事。赵当世知，自己先用“孙传救过自己”为借、再以邢氏作为赔罪礼的计划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不李自成是不是碍于脸面，此番兵救助孙传的事，大算圆了过去。

赵当世等李自成复回位上，肃然起敬：“闯王仁义无双，小弟钦佩。”

“小弟永不能忘杰贼犯的丑恶行径，哪能容他再苟活于世，一拿到手不等孙传发落就亲手将他杀了。其亲信只逃了李成栋、胡茂桢等宵小，不足为虑。”赵当世颔首，“另外小弟趁着这个机会，还将当初被杰霸去、私奔了的邢氏捉了回来，现归原主，献给闯王！”

“不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