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伏延（四）(3/3)

着丝缕乌云。

郝鸣鸾看了看暗弱天空那杆随着微风略略起伏的大旗，叹了气。褶皱间，依稀可见那用黑线绣的一个“闯”字。抬的时候，几滴珠打在了他的额前，引起的激灵令他收回了原先略有些呆滞的神。

天较之昨日更加晦，雨猛一阵、缓一阵，总之落不尽不完也似，淋得久了，披甲盔的人在这九月间也不免受到丝丝寒意。

“有没有缴获？”

郝鸣鸾听见有军官在询问兵士，这是这几日来耳最多的一句话。天降雨，陕西到河南境的路因此难行，陕兵过快，与后方的粮线已经断了有三四日了。为了筹措军粮，陕兵不仅对占领的宝丰、郏县等地行了地毯式地搜刮，军令甚至达缴获闯军的驮战都必须一律充当军粮。

“郝千总。”

那军官问完兵士，转而牵着走到郝鸣鸾近。郝鸣鸾借着孔全斌的名义从郧投奔孙传后，临时在陕兵编制充了个军千总。

“哦，贺都司。”郝鸣鸾向那军官行了一礼。前这个留着短髯中等材的军官名叫贺珍，早年给陕西商洛兵备樊一蘅从行伍擢为标守备。樊一蘅历任后，一直在商洛兵备编制。杰死后因为骁勇善战，被孙传看中，将他从现任商洛兵备边仑手里调到了标任坐营都司。此人是郝鸣鸾接过觉得为数不多陕地军将中为人正气的人，因此和他较旁人稍微亲近。

“咳咳，这一仗虽打胜了，但闯贼狡诈，躲回了襄郏间的老本营，咱们没捞到什么好。”贺珍摇叹息仰任由雨打在他脸上，“这雨不停，将士们就吃不上饭。”

郝鸣鸾：“不是听说孙军门准备在洛和汝州间择地建立粮站吗？只要选好了地址，粮草很快能接济上。”

“你说的是白沙？”贺珍笑笑，“孙军门倒是什么事都和你说。”白沙地洛与汝州边界的鹿蹄山东面，是近期孙传选定用于屯粮的粮站。

郝鸣鸾听贺珍这么说，忽地心生不忍，眉一蹙。这一细微的表变化被贺珍察觉，便问：“郝千总，怎么了？”

“没、没什么......”郝鸣鸾赶忙舒展眉，“甲胄里都是，有凉。”

贺珍在他甲上拍了两：“天气不好，多注意。你还年轻，又文武双全，孙军门很欣赏你。此前连败闯贼，你多有功劳，只要最后将闯贼败了，孙军门定不会亏待你。你有功且是忠烈之后，保不齐届时上北京面圣，都要带上你呢。”

郝鸣鸾暗叹几声，脸上挤笑容：“承蒙孙军门和贺都司等人厚，郝某敢不用命！”

贺珍着，神闪烁，：“我过来是专程找你的。孙军门让我来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