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前奏（四）(2/3)

贺珍从他表的变化看了他的心思，打个哈哈：“两谕旨今早都送到了军门手里。军门恐怕郁闷得，把自己关在房里，至今没见人。”

不想孙传然大怒，叱责：“若贼关，秦人尚为我用乎？”决心死守潼关。令白广恩扎营关城外的通洛川，陈勇扎营南门外西山，贺珍等标营兵则守墙。

监军乔元劝他：“三军家在西安，战败思归。而之守关，危也。不如弃关专守西安，凭城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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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孙军门能不负

“朝廷？”

“是啊，西安城粮足，乃我军基，守之不难。”贺珍慨叹，“可惜无论孙军门还是朝廷，都打定了主意守潼关。”

孙传后来经山西垣曲县绕往潼关，收拢各地来会的残兵败将，尚有四万兵。

“军心涣散，朝廷不思勉励鼓动，反而苛责更切。唉，潼关难保。”郝鸣鸾暗自思量，“上意难测，局面糜烂，孙军门何必要搅这浑。”

当时朝议认为吴甡畏葸不前，而孙传勇于担当。可在郝鸣鸾看来，有所不为的吴甡的选择反而是明智之举。他起初很不理解为什么对所有人都甚至可谓冷酷的孙传唯独对崇祯帝百依百顺，毫无忤逆。后来他慢慢意识到，孙传敬畏的或许并非只是崇祯帝，他敬畏的是北京城那张金龙椅，这是他的为臣之，也是他的立之本。

远方，来会纵横多时的闯军军见丘之陶的首级没引起陕兵的任何波动，意兴阑珊。郝鸣鸾看着他们调离去，沉声而言。

“是，汝州兵败，朝廷已谕兵，说军门轻寡谋，督兵屡溃，削去督师并兵职衔，罪立功，守关保陕以自赎。要是纵贼陕，前罪并论。”贺珍连连叹气，“接着又复谕兵令晋、豫、保、东四抚各整兵，驻守河，协力御堵，不许一贼窥京师。”

“缓则堕渊、急则加膝，故技重施。胜败乃兵家常事，赐罪军门尚可，却大动戈临时拆变编制，徒然自伤罢了。”郝鸣鸾心朝廷的派果然与此前如一辙，孙传一败，立刻把四路巡抚从他的制剥离来，自行其是，岂不知这四抚突然失去孙传为轴心，对军政产生负面影响更大，“潼关尚有四万兵，未尝不能再战。朝廷这样，又要孙军门效力，又对他落井石，到底是何意思？”

“退保西安以退为，未尝不可。”

军。陈永福见孙传只顾陕兵而视豫兵如草芥，愤恨不平，面对倾力来攻的闯军，拒绝了孙传的命令，跟在陕兵后边也跑。没了断后军队，闯军军撵上来，肆意砍杀，陕兵行伍大，彻底全线崩溃。闯军步军亦至，手持大槌猛击，中首者与兜鍪俱碎。陕兵继续溃逃，闯军穷追不舍，日夜追逐四百里，直达孟津，仓皇退到孟津的孙传见军资丧尽，只好抛其他兵，收拾数千军乘船北渡黄河而去，闯军至此方才收兵。此战事后算，明军死伤散逸近四万人，损失兵辎重更是各以数十万计，明军惨败，闯军大获全胜。

孙传之前，本年三月，因阁辅臣吴甡早年曾巡河南、陕西且巡抚山西，通晓兵事，朝议原定的是他为督师，可照例没有兵钱粮资助，希望他和杨嗣昌一样，单人匹去地方筹措军队。吴甡有他自己的持，声称必须拨给他兵三万，并挑选敢战之将统之，方能成行。经过一番，最后朝廷还价到一万人，征调从辽东跑回来的密云县石匣营总兵唐通七千人、关门总兵科二千人及补京营一千人凑足给吴甡。但其时清兵犯边，肆畿辅，唐通找了抵御北虏的理由磨洋工，迁延不动，吴甡趁机也迟迟不肯京。最后崇祯帝失去耐心，索一拍两散，也不要吴甡了，行让他致仕归家，另选了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