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建瓴（三）(2/3)

“因为对手是张献忠吗？”见王来兴一脸忧郁，覃施路侧着问他。

“可要是王爷提起这事......”赵光远摇不已。

众人闻言，都大声叫好。

“不知为什么，每次上阵，我都心虚得慌。唉，总觉自己不是打仗的料。阿路，你知有一次我奉命带兵救援随州，对阵回、革贼，最终结果自然是凯旋而归。但实际上，说来臊得慌，那一战打到后来，我实在稀里糊涂，若不是统制急时手相助，扭转风向，孰胜孰败真还难说。“王来兴边叹边，“那时候我指挥的都是自家嫡系兵，尚且险象环生。这次攻击献贼，倒有一半是别兵，你说，我能睡得着觉吗？”

“明日就要兵泸州。川至今，这是一场与献贼的仗。我......我心里没底。”王来兴把往侧挪挪，有意给覃施路让空位，但覃施路没有坐，却站在他的边，双手顺势搭在他的肩。

王来兴：“当哥儿对我委以重任，谭家兄弟他们也对我寄予厚望，我实在不想让他们失望，折了我赵营的威名。”

据报，西军攻打泸州甚切，路元利一已经扬帆远走，陆路新近设立的骁骑营刘忠等刚合江县西。为了阻挡赵营兵的攻势，张献忠留了大将王尚礼带兵布阵合江县以东，是以赵营与西军之战，在所难免。

赵营兵随后，光复了重庆府城。西军的军速度超预期，势力亦越越大，覃奇功等人均认为不能再继续纵虎归山。于是整军两日，留邓龙野、孙为政带着四川提领衙门直辖的二千兵修缮固守重庆府城，其余队接着追击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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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哥儿，明日就要阵了，怎么还不休息？”

夜凄清，空旷无垠的大江边，江滔滔。王来兴孤一人坐在块青石上，凝望着江面上偶尔翻起的小浪神。覃施路从营中军将那里打听到王来兴的落，一路找到了这里。王来兴此次楚川，可以预见将是一段漫的征程，她特意向赵当世请求随军，赵当世知她心意，特许了她。

“所以......你担心自己指挥不力，输了对献贼的战事？”

兵寝星芒落，战解月空。

“还有吗？”覃施路没有急于回应他，而是继续耐心问。

至两日前晚间，赵营兵陆续抵达位于重庆府西南江津县与泸州府合江县界的石蟆镇，在这里设了本营筹备对西军的作战事宜。

“也不全是。唉，说来我也指挥过不少战斗，可是从未指挥万多人之谱......如此庞大的军队。我、我在营帐一躺一闭，就手足无措，心慌睡不着觉。也只有跑来这江边，着江风，能稍稍平缓心绪。”

“此事易耳，川中弭兵、路梗阻，也是实，和王爷说，他不会不谅解。”杨展淡然而言，没有半相让的意思，“赵兄来川北，往后就是自家弟兄。周护王爷，兄弟们都尽一分力；远大前程，兄弟们一起争搏。”

声势，我川北以后也有瑞藩相抗衡。”明末王爷虽说受到祖制约束，无法正式登上政治舞台，可实际上在四川这山皇帝远的地方，譬如蜀藩这样的一等大藩还是有很的影响力，即便无法直接现在军政，但在地方人事、舆、财赋等方面的能量依旧无法忽略。若是能把名义上比蜀藩更更亲的瑞藩控制在手，对川北诸将远的发展有利无害。

然而西军方面则认为重修炸毁崩塌的城墙需要付大的财及时间成本，并不划算，且困顿重庆府过久很有可能招致四川各方面的围攻，弊大于利。所以纵兵大掠不久便开始继续转移，延续陆并的方式跑去了泸州府。

毕竟这世，活着都难。

赵光远听到这里，收起了对瑞王的恻隐之心，无复言语。瑞藩奇货可居，他知，其他人也知。川北将领个个如狼似虎，自己孑然护瑞藩客至，正如稚童怀千金过市，今日无险，难保明日无险。最稳妥的法只能是与川北诸将合作，能赚一分是一分。

赵光远暗自叹气，没说话。他虽隐隐有挟制瑞王的心思，到底底气不足，哪有这些川北将领的胆量，敢于当场将拥王自雄的心思表现得明明白白。

驻扎涪州的赵营兵在重庆府突然失陷后召开急军议，原本拟定了两攻方式，其一围困重庆府打持久战，其二与西军在外围野战一战定胜负，故而这几日都在不断派遣小规模的队渗透，试探西军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