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定势（四）(2/2)

可是，次日一睁，王来兴听到的却是个沉重的消息——泸州府城已经失陷。

覃奇功拟定的拉拢对象主要有三谭和石砫两方。三谭有四五千人，属于最早的合作伙伴，目前和赵营关系很铁，颇有主人翁意识，关系比较稳固。石砫兵力同样不少，战斗力更，万年本人则心思少、好往。只要把这两方团结在边，赵营在联军中的地位就难以撼动。当然了，随着日后的发展，联营的“中团”成员免不了要更替，但至少照现有况，拉拢谭家兄弟和万年足矣。从谭家兄弟不计前嫌以及万年回家请兵等方面可以看，现阶段的展亦基本顺利。

“成都。”王来兴脸一肃。

西军有了攻打重庆府城的经验，在泸州府城四周寻找夯土爆破。泸州府城破绽甚多，张献忠白日假装猛攻城门，夜间却故技重施，暗遣兵士摸到城，挖土埋火药。城守军白日疲惫，一心想着天明与西军再次厮杀，是以并未觉察异样。

泸州府城陷落的消息是最好的醒酒汤，不等王来兴促，诸军将自觉事态严重，主动齐聚县衙。原本午时发的计划直接提前了两个时辰。

“是！”

刻不容缓，合江县的诸营兵迅速泸州府城。不一日，张敢先统带的先锋练兵营就到了府城。这时候，机警的西军主力早已不见踪影，张敢先杀散城留守的少量西军，复占了城，派人回递消息。

在湖广方面赵当世还没有明确表示要派遣更多赵营嫡系川的前提，覃奇功未雨绸缪，建议王来兴通过“结盟”的方式，自固地位。联营模式营繁多，不可能面面兼顾，所以难免亲疏有别。覃奇功所谓的“结盟”要的事，坦白说就是抱团拉山，即以赵营为心，在联军中组建绝对心的“中团”，用以保持整个联营的权力集中、维持整个联营的稳定。这是早期赵营过的事，只不过那时的赵营实力特别突，无需过多经营联营，但当前四川的况不同，赵营实力偏弱，覃奇功自然要多功夫，毕竟辛辛苦苦一场，到来总不能给他人了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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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会儿菜，酒消了三四分，王来心问：“咱们这里胜了，却不知泸州如何了？”留在合江县阻击的西军土崩瓦解，赵营接来就得直泸州府。

覃奇功早有见地，应：“川南、川西南多是土司辖地，穷山恶，献贼再奔，捞不着油，反而有伤动骨的可能。以窜来扰追兵是献贼的老伎俩了，我军若被他牵着鼻走，跟在他后，这辈也别想见着他的面。倒不如提前往献贼必去的要地蹲守。”

现在光坐在席间的谭弘、谭文、谭诣、赵‘荣贵、曾英五营兵就近九千人，要是万年请来了援兵，那么石砫兵也有五千人。全兵力加一起比较，赵营嫡系兵力占比勉够到三分之一，而且可以预见，这个占比在日后还将继续降。

“对，我军只要在泸州府留一支兵堵住献贼东返的路，献贼若是不想脱层，不会昏了脑袋一个劲儿往川南、川西南山沟沟里钻，他要养兵、要抓兵，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献贼凶残狡诈，诡计多端。实如重庆，也旦夕陷于其毒手。泸州府城远不及重庆，能守一日未必能守两日三日，我等还是得尽快驰援。”席上，原称海量的覃奇功是唯一一个以茶代酒的人，他的言语轻缓有力。

王来兴中途接信，对覃奇功：“献贼恐怕已经知了合江县的事，仓皇而走。他这一去，可不比从重庆府到泸州府，若往嘉定州、叙州府乃至湖府、乌蒙府，可实谓游鱼海，捉之不易！”

火药爆后，城墙坍塌，西军趁势而，主持泸州府城防御工作的川南兵备副使黄谏卿受执，不屈而死，泸州参将罗于莘与抚标参将徐明蛟则巷战被杀。泸州卫指挥使王万此前正率领两千卫所兵拒敌于西门城外，知变故后率人回城接家人，撤到城南关丧牙脑时为西军追上，王万中箭落，其妻与一众家人全为西军所害，唯有其王于藩为家仆所救，杀了重围。

泸州府城乃是川南门，西军攻此地意味着可以向嘉定州、叙州府等地四面开，乃至驱直抵成都之南。

数个酒杯同时举到半空，晃溅的酒洒满桌面。

手还算足够。可照赵营川以来不断纳附军联营的态势，久去，六千人作为赵营维持联军主导力量的中势必捉襟见肘。

“曾某驻扎会清山期间，也不乏探听那里的消息。”曾英有醉了，悠悠说，“日前献贼攻城，黄大人聚兵死战，献贼攻打无果，暂屯城外。”

王来兴面沉毅：“覃先生说的是。”继而环顾左右，举杯，“来诸位，了这一杯。一炷香后，罢了宴席，各自回营好好休息，明日即准备军！”

“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