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鹫翎（一）(3/3)

持住汉中府的局势，便绝不能落单独一方的军官手里。

汝砺、武大定联营汉中，是一伙儿的，贸然前去，只能是羊虎，必须引其他队，在汉中府形成几力量相互牵制的局面，这样孙传才能从中周旋制衡，谋求最稳当的态势。据郝鸣鸾从外围搜罗而来的报，除却投降闯军或战亡覆灭的那些军队外，陕西还能争取的尚有白广恩与孙守法两。

至于秦州的陈勇及宁夏的官抚民、成虎，一方离闯军过近力量又弱难以全而退，一方太过遥远，想来都难以穿越闯军的重重布防来到汉中，远在陕北的榆林卫诸军就更不必说了。但固原州的白广恩距离汉中只隔一个凤翔府，而且实力雄厚，非常值得拉拢。孙守法则就在咫尺的终南山，也容易会合。

关于白广恩，乔元曾担忧其人素来暴桀难驯，恶行累累，近期又杀了郑嘉栋，罪行真翻来，恐怕难逃逮治，不适合任用。杨招凤却直言不讳，认为乔元迂腐。他提三拉拢白广恩的理由：其一、白广恩兵力大，若能重归节制，是极大臂助；其二、白广恩熟悉闯军，当初在河南招降闯军将领李养纯就是他的功劳；其三、白广恩杀郑嘉栋起因是两军争逃火并，实在说不上对错，要是能为白广恩开脱，必能结其心。

乔元还有异议，杨招凤一句“若使白广恩走投无路投闯贼，则我军大事败矣”怼回去，令他哑无言。这是最浅显易懂的理，像白广恩这样李自成的故旧，狗急墙没准真会摇一变，钻到闯军的怀抱。敌一分，我便弱一分，这笔帐人人都算得来。更何况白广恩对陕西的影响远远超过一分，即使把白广恩赚来汉中再找办法将他的队分化瓦解，也总好过睁睁看着他背己投敌。

计议已定，孙传就开始派人分别前往各游说。杨招凤接着又向孙传提议，请湖广提督衙门派兵援助陕西。

陕西周边几省，至今能称兵壮的，只有湖广。孙传关作战河南时，湖广提督衙门只当策应，未伤骨，孙传早与赵当世见过面有过合作，双方并不陌生。

孙传不是陈士奇，陕西的颓势也远非四川可比。孙传能考虑的东西不多，最主要的便是击退闯军、保全陕西，除此之外都是空话。他能接纳白广恩，又怎会抗拒赵当世？赵当世派杨招凤救自己，可见剿贼真心。郝鸣鸾同时在旁极力撺掇，孙传没什么顾虑，便让杨招凤联络湖广。

陕西和四川的塘报，几乎是同时递到了赵当世的手中。

两边展都在预期，赵当世在等待期间也没闲着，从军事到政务，都在锣密鼓地准备，可谓万事俱备。所以一接到消息，就能随即开始调动军队。

署，则由军总徐珲从郧府带领效节营、昌洪左营与昌洪右营六千人，走兴安所、平利县先期开赴汉中府。

留在郧府的青桐营划归郭如克军，加上南府原有驻军共七千人继续防御湖广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