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鹫翎（四）(2/3)

再绕不久，战场的喧嚣渐不可闻，远近只听猿啼鹤唳以及沉重密集的蹄声。李友到追兵渐近，无法甩掉，急之窜草丛，企图攀山穿林逃跑。郝鸣鸾与杨招凤哪里容他走，亦率众徒步追击。

这是闯军挡不住的烈火。

山坡不算陡，郝鸣鸾等人急急赶到坡，李友在地面上打了几个，迅速将跌落的刀从草丛里拾来，一瞬间的寒光立即闪到了杨招凤的中。杨招凤尚未回过神，只觉脖间一凉，竟是李友已经将刀架了上来。手之迅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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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营的步兵如山，奋勇时会齐呼“虎”，但赵营的军如火，只喜用最原始的嚎叫宣自己的快意。前者整齐肃穆，后者奔放。

“别动。”须发皆是尘土的李友冷冷而言，一双死死盯着郝鸣鸾，密的虬髯随着脸颊颤动。

郝鸣鸾先士卒不畏矢石的表现早就使赵营军们人人的战意火焰般炽起来，而今再目睹此壮烈之举，积蓄已久的绪终于难以抑制直似熔岩从爆发火山奔涌来，烈且不可阻挡。

众人见此，都是一愣，李友也不例外。

李友统率的闯军右翼这三千军分为数，郝鸣鸾冲击的只是李友亲自在的一。换句话说，李友发现自己正面临一个非常尴尬的场面，因为郝鸣鸾的这数百军来得太急太快，在自己其余各尚未受到严重波及的况，作为主将的自己却不得不先后撤以避锋芒。

李友脱战心切，抛军队狂驰数里，原本随从的兵渐渐散去，到了最后，只剩他一个独自逃亡。而郝鸣鸾与杨招凤这里除了两人外，还有十余骑跟着。

“敢动他一，老今日要你死无葬之地！”郝鸣鸾狠狠啐骂。说话间，腰间伤一阵痉挛，他怒火中烧，起手就了一支箭，血立时从甲“哔呲”溅到地面上。

然而，也就是这么短短走神一瞬的当，李友突然觉刀端一沉。他暗叫一声糟，还未回，郝鸣鸾的刀光早已掠至前，他没有办法，奋力刀抵挡，可自己的短刀此时已被杨招凤死死夹在腋，纹丝不动。

风声如龙九天令人胆寒，最终结结实实正中那逃跑的闯军将佐后背，贯穿，将他整个人从上平移十余步，牢牢钉于地面。

声罢，两齐势若奔雷，几乎是劈波斩浪冲开混不堪的闯军阵列，追脱阵而逃的李友不舍。

郝鸣鸾固然抢占了先机，但一连几招都扑了个空，也

“嗷——”

李友爬到山，无路可退，正彷徨失措间，杨招凤脚步快，奋不顾纵将他扑倒。孰料李友向后倒去，拉住他腰带，当两人相缠，一齐山坡。

赵营兵士们见了，当场就要去制李友，却听李友对着郝鸣鸾低咆威胁：“动一，你的好兄弟命就没了。”语气低缓，但张力十足，仅仅一人一刀，就足以震慑全场。

李友急之放手向后一，郝鸣鸾一刀劈空，不容他走脱，又接连追上连三刀，可李友犹如周，一之后又是一，一连三，次次恰到好避开了刀锋。虽然形态狼狈，但能在电光石火间如此迅捷的反应，这份功力也实属罕见。

几名将官领命，蹄翻动各自去了，随军战的杨招凤从后方追上，持刀呼：“贼渠要跑！”

郝鸣鸾应：“杨兄，你我同去捉老贼！”

“嗷——”

郝鸣鸾一直盯着闯军中军大旗盔甲明亮的李友，他砍翻前一名惊跑的闯军游骑，吩咐边将官：“你们搅了此闯贼，立刻分成数，再去纠缠其余各闯贼，不要给闯贼反应的空隙，全力给后续我军步军提供策应！”

远，赵营步兵阵列趁着闯军军各分离脱节，未能组织起有效冲锋的时机渐渐近，炮声铳声响遏行云。值此关键时刻，李友心中所想唯有一个“退”字，迫于形势他不得不这样——摧枯拉朽奋骑猛的郝鸣鸾已经在自己二十步外，自己所的数百军纷纷溃散，其余各最近的，距离自己也有上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