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余胥（四）(2/3)

“老偃，今日考什么？”

“报信的人说了，侯总久在军旅，到了襄见了白旺，一切事都有待。”

“到包裹里了。”偃立成说，“是务使何先生的信，要你给襄的吴先生。”

现，天边初升的日光还有些朦胧，侯大贵就已收拾妥当准备发。偃立成知，统权检院的小小衙署终究不是侯大贵该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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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偃立成回过神，略一思索，“你把策论第三篇与外蛮夷的那一段话默来。纸笔在那边。”

“吴先生？哪个吴先生？”

“就是行医的那个吴有吴先生。你不记得之前东南郑家有人患病落脚在城里，吴先生看过调养了一段时日就好了。数日前，襄那边派人来，言称有好些兵士患病，医药坊的先生觉着症状和郑家那人类似，就请吴先生去了。”

“老侯，过不了多久，主公就会找你了。”

偃立成尚自神，侯大贵已经大剌剌走到跟前，将早就翻烂了的一本《当世恒言》甩在他前的案台上。

偃立成很兴奋，一路小跑找到侯大贵，着气把事和他说了。侯大贵蹲在那里摆着自己手中除草用的小铲，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偃立成正自纳闷，待走别院，方才听到院中侯大贵在纵声狂啸。

孝竑只负责接收侯大贵，后续当了撒手掌柜，特地指定了偃立成负责他的学习与起居。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接，偃立成惊讶发现，侯大贵却一改往日暴躁的脾气，也没有被被打压制的悖逆不满，反而显得颇为心平气和。无论背诵并誊抄红册容或是打扫清理院落屋舍，来者不拒，样样依言而行，从无半抱怨。基本上偃立成要求什么，他就什么，不打折扣。这样的服从换作其他人，偃立成不惊讶，但落到曾为赵当世二把手，一人之万人之上骄横跋扈的侯大贵上，实在是破天荒的事。

偃立成答：“大检刘先生与稽察使杨先生昨日带了人先去襄例巡查评估军纪了。穆先生前几日就染病了，你没注意到。”

“那段话算上今日这次是第十八次默写了，虽默的少，但那些字的形状，我早就记得瓜烂熟。半炷香功夫写不完，算我输。”侯大贵将要练武也似，呸呸朝双手吐了沫，拳掌绕到另一端的书案后坐了来。

去年底，赵营兵大举调动的消息传到衙署，偃立成明显看侯大贵的落寞。

一次听了侯大贵原原本本将上万字的《当世恒言》一字不落地背完，偃立成忍不住说。说完自己也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恻隐之心觉奇怪。

“让穆先生多穿，每年天冷就生病，几年来没冻死算他运。”侯大贵嘟囔两声，接着一伸手，“刚来时你不说承宣知政院那边有信要我转给吗？信呢？”

随着忐忑的心渐渐放，偃立成慢慢觉到，侯大贵的的确确心怀悔过，否则过这对他而言直如苦修的日能忍一时，绝对无法忍上数月之久。一个酒财气从来不离手的人能持大半年清心寡，这份毅力足以令偃立成对侯大贵改观。

昨日，快送到汉中府赵当世的信，让侯大贵离开范河城，即刻前往襄城与白旺接，重新担任军总的职务。

医药坊属榷商等务诸事使司，主事的寿通在赵营资历很老，给

“老打过的仗编成书，就你统权检院衙署地方全腾来也堆不，瞎心什么。”侯大贵冷冷，转一问，“对了，今儿个衙署里怎么如此冷清，看日，也该到班了。”

“用不着你。”侯大贵歪着嘴，扭着回，中却难掩那一丝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