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寒江（三）(2/2)

苏照接话：“正是，湖广等地，赵帅一声令，无人敢不服、无人敢不从。我山五商去湖广那边采买所需，再也无需受那牙人之烦、官府之苦，一年来，不算赵营帮忙开拓的渠，就旧有渠不变，获利少说翻了一番。此外，有赵帅声威罩顾，襄、武昌、沙乃至九江、安庆等地我郑家的仓库一个个建起来，无人敢侵犯一二，这转运成本又省好大一块。更不必提赵营在地开设钱庄，提供给我等贮备金，银钱转的风险、损耗也是实实在在的降低了。”

苏照喜：“正有此意，接来正可与何先生、林先生仔细商讨此事。”

郑鸿逵挠挠鬓角：“我之前听老苏说，这场宴席，将有八人席。怎么等来等去，等到菜都快上齐了，只我六人，另外两位还不现？”

本来郑芝龙扶持庞心恭与宁波会馆，只不过是当作拉拢与赵营关系的政治工，但后来发现庞心恭的还不错，就多放了些注意力。随后又听闻赵营市舶司在台湾、濠镜澳也有经营，就通过庞心恭找上了赵虎刀与李匹超，建立了联系。

何可畏说：“赵帅为人事倍受敬仰，人缘广达。在湖广自不必提，在南直等地，与江西总督袁继咸袁大人也是挚友，打个招呼，郑爷从东南到湖广这一路，哪还会有什么阻碍。”转而，“近来四川亦纳了我赵营的势力范围，若是苏先生那边想要开拓西南生意，我赵营必鼎力支持。”

郑鸿逵抚掌：“生意上的事，双方心有灵犀，我替大哥前来，就不多过问了。只要大两边齐并，昂扬向上，就是一个好字。细节，老苏你负责便了。”言及此，却忽然左顾右盼了一会儿。

何可畏一拍手：“哦，四爷说的是左将军和方总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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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鸿逵说了几句场面话，林吾璋乃：“郑家赵营互利互惠，相互帮持。在东南我郑家帮赵营，在湖广等地，赵营也帮了我郑家大忙。”

何可畏听他暗讽刺，堆起笑脸：“今日除了生意场，还有重要事与四爷通气。他二人虽与此有关，但来不来系不大。”说着朝坐在边的傅寻瑜看了看，“事由，还是让傅外使说吧。”

其实郑芝龙在东南海面越越大，但也面临着一些棘手的问题，比如与红人与佛郎机人的纷争便是主。这两国人都在东南海面占据了陆上据，稳步发展，对有志独霸东南海面再军南洋的郑芝龙是潜在的威胁。其中佛郎机人只不过窝在濠镜澳一隅之地，但红人则是切切实实占据了台湾大片领地，修筑无数堡垒自固。郑芝龙与他们明争暗斗多年，始终没能稳占上风，左思右想之，起了利用赵虎刀等人把赵营拉局的想法。

何可畏忙解释：“绝无此意，左、方二位实是因军务繁忙，难以。他俩为表歉意，托我带来了礼，和我赵营的放在一起，作为赔礼。”

郑鸿逵吃了一菜，回：“对，平贼将军左梦庚，四川总兵方国安，怎么不见人？”说着放筷，开玩笑，“莫不是这二位大人位权重，瞧不上我大哥一个海防游击？”

庞心恭当作卖给赵当世的面。因为日本经过几年前岛原起义，幕府定决心要执行锁国令，最终在三年前贯彻落实，商贸利早就难比往昔。

赵营几年来的蓬发展郑芝龙都看在里，有这么一个量大的盟友在，无论当前赵营是否能把手伸到东南海面，假以时日，赵营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力未必不能帮上郑家的忙。而且郑芝龙还曾专程去广东、福建与赵虎刀、李匹超见过面，此二人手段不凡，是自己需要的人。赵虎刀依靠濠镜澳通事商人杜纯臣的关系，在佛郎机人中基本一定的话语权；李匹超则通过自己的钻营努力，从被红人俘获并制征召的一个小兵爬上了红人雇佣军队里颇份量的位置。这些都是郑芝龙看中的潜质。在他的想法中，即便赵营主短期无法涉足东南海面，只需扶持赵营市舶司作为对抗红人与佛郎机人的臂助，给予郑家的期利好都是难以估量的。广州会馆、泉州会馆的相继建成，便是郑芝龙在此思想指导心甘愿的投资。

何可畏问：“四爷在找什么？”

郑鸿逵努努嘴：“原来如此，一军之帅日理万机，自是不比我这等南京闲人来得空。”

不郑芝龙那边打的什么算盘，至少赵营获得的利益看得见摸得着。三个会馆的建立，无论是为赵营军资武备的渠还是赚取利，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功劳。何可畏几句谢之言，实是自真心。

锁国令的日本禁止外来船只停泊境，只开放崎一港准许大明、红人船只往来贸易，且由幕府完全掌控，不但日本商人遭到了灭之灾，把对日贸易作为重项目的郑家同样蒙受重大损失。日本的贸易航线利一落千丈，郑芝龙自然不再重视，分给庞心恭一杯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