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绸缪（三）(2/2)

那塘兵连带爬，凑到侯大贵耳边说了两句，侯大贵的臭脸登时云销雨霁。

当世恒言》在河南开枝散叶，将取得怎样的效果。

“这郭虎烂坐不住，给老瞎打什么！”侯大贵然大怒，他很清楚汝州顺军与郭如克军的兵力对比，故而之前就再三警告郭如克，千万不要手贸然战，一定要等他到了再说。前脚话刚放去，后脚郭如克就兵了，他怎能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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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派人与黄得功联系以便安排接来的行动。

张先不明就里，稍有迟疑，侯大贵吼：“愣住什么，还不快去！”

赵营对河南发动全面攻势，表面上侯大贵、郭如克、黄得功分别行动，等级相同，但如此大的战场，倘若各有主张、各行其是，势必难以同心共济全力以赴，故而必须指定一个最统帅掌控全局。这个人不可能是半个外人黄得功，侯大贵与郭如克之间，赵当世最后选择的是侯大贵。在赵营中论战绩，侯大贵自是比不过徐珲、郭如克，甚至连王来兴、韩衮、覃孝等人也比不过，然而无论赵营外，掰着手指盘赵营人，要说赵当世以第一人，必然众一词的是侯大贵的名号，这便是威望所在。侯大贵哪怕啥啥不行，且有着不少前科，却照样镇得住场面，这便是寻常人难及的本事与能力。

侯大贵对他：“北面事有变，我军需要立刻开。”

待那塘兵离去，无俦营中军官张先上前问：“总，如何？”他是前湖广巡抚宋一鹤麾旧将，张献忠攻陷蕲州，宋一鹤等人皆死，他其时在外练军，死里逃生就近投奔了驻扎在汉府的白旺，往后随军征战，累功成为中军官。因自觉是后来投效，在赵营中基础不牢，就有意识地靠近侯大贵。侯大贵山接手军务，自己一手带来的无俦营自然首先要握在手，他和白旺关系冷淡，所以和张先一拍即合，引为心腹。

位，侯大贵不由得不小心谨慎，难得一见征求了穆公淳与偃立成的意见，可是他俩意见不统一，穆公淳选择先打汝州，偃立成选择先打汝宁府。侯大贵哭笑不得，最后决定暂时观望，视汝宁府方向的况而定。赵营攻略汝宁府的统帅是黄得功，他对局势的判断最为可靠，侯大贵决定在裕州停留的这几日就将接来的动向定了。

谁知汝宁府黄得功尚未回信，从汝州传来的消息却先令他吃了一惊——郭如克没等他会合，先率军对汝州顺军发起了攻。

侯大贵行忍住怒气的一步爆发，瞪着他：“有快放！”

一旦侯大贵军从裕州开，接来就有两个选择。选择一，会合郭如克打通汝州通；选择二，向东转合黄得功夹击汝宁府。若选前者，如果顺利，可提前将河南主通控扼，占据绝对的主动权，但风险是万一汝宁府黄得功不利，自己就不免陷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若选后者，如果顺利，可有较大把握将汝宁府吞，解决后顾之忧，然后聚齐黄得功、广文禄等各兵，与郭如克倾力攻打汝州，但这样一来汝州的顺军有可能趁着汝宁府战事的空隙作调整，乃至陕西方面兴许都会有顺军关支援。简而言之，一个急一个缓，各有利弊，就看侯大贵怎么取舍。

本职工作之余，赵当世特地指派穆公淳与偃立成还需担任侯大贵的临时军师。侯大贵即便改造反思了大半年，但江山易改本难移，依然有昏招错事的隐患。现在的他是赵营方面战区的第一统帅，每走一步就得考虑周全，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后果远非当前的赵营能够承受。穆公淳善奇、偃立成持重，一邪一正辅佐侯大贵相济。侯大贵在统权检院与这两人朝夕相了很久，互相熟悉，也不担心有什么磨合问题。

“时不我待，随机应变。”侯大贵说，“你即刻派快去南召、舞，和吴鸣凤、熊万剑说，料理完那边事无需回来，直接去叶县等我。”又，“再传我总令，着裕州上无俦、靖和中、昌洪前、一冲四营今日务必割完手的事，明日清晨，随我北上！”

“是，是！”张先怕他得，连声答应，忙不迭转小跑离开。

来报的塘兵被他一声断喝吓得直哆嗦，可还是鼓起勇气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

张先有些惊讶：“吴、熊二哨未归，黄得功那里亦无音讯，怎么就要走了？”

综合考虑，赵当世虽没有正式令让黄得功与郭如克都听命于侯大贵，但私底打过招呼，一切以侯大贵为主。郭、黄拿得准轻重，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