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连角（二）(2/3)

“城门、府库并各哨楼要都已在我军掌握。”因被布包着嘴，常国安声音闷闷的，“闯贼兵士还有一万六千多，现在全集中在瓮城里待命，由我无俦营兵士看。另有被百姓两万多，亦在瓮城。”

这次的顺军降卒数量庞大，且与百姓都重病缠，要等湖广提督衙门调集足够多的人过来接手，军队少说要在汝宁府城多驻扎十日。而且侯大贵此前与湖广提督衙门或者河南提督衙门打过不少，心知摊上这么大的事，湖广提督衙门定然难以独自理，照那些儒生的秉，后续必然会厚着脸要求自己的战兵留来协助。之前攻城大半个月早将侯大贵的耐心消磨殆尽，自是不愿再耽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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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大声答应，吩咐兵士领着任光荣并任家家眷去了，而后凑到侯大贵跟前小声：“属将任光荣家人清府邸时了解过，方才那蓝袍女实是任光荣新纳的小妾。”

常国安叹：“城里病疫过重，军民混杂谁着实不清楚谁患病了谁没患病，属与熊哨官怕疫蔓延到我军，暂时把军民都关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侯大贵神忽变，常国安瞧他模样，不敢再往说，低眉顺等着他发话。但听侯大贵嗓音浑沉：“医药坊统共不过十来人手，救治三四百人还好说，三四万人如何顾全得过来？且药材珍贵难得，都要留着医治军中儿郎，要给着三四万人用了，恐怕医药坊的家底挖去三尺也不够，往后我军途中若有疫病蔓延，该当如何？”

张先怔怔：“懂、懂......”

当王光泰、常国安等人听在耳里无不震骇，侯大贵：“不要说调拨大夫药材医救这三四万军民，就看照顾他们也将耗费我军大量力钱粮。战事急迫，一刻也拖延不得，切莫心存半分妇人之仁。”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那女未答，扭张望的任光荣一咬牙：“是小人的女儿。”

侯大贵沉片刻：“城府库等在手，军队不去都无关要，疫倘若像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这就令全军转往城北郊外驻扎。靖南伯那里我也会派人传话。”

抛尸城的攻城法虽然奏效，但造成的余波却没在侯大贵的预想范围。一旁无俦营参事督军王光泰：“若这般，不要说军队城，就连招募降卒也是不能。”

侯大贵略微一顿，接着瞪着他：“胡扯，任光荣的家人你能比他了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懂吗？”

侯大贵面私铁，一字一顿：“调集弓弩炮铳，把他们全理了。”

侯大贵登时改颜换，先把那女扶起来，又快走两步把任光荣扶起来，责备：“地上又脏又凉，任老兄趴着作甚！”

“里形如何？”侯大贵问。

常国安试探着：“总的意思是？”

常国安应：“谨遵总令。”又，“另外瓮城中的军民如何置？可是等医药坊的大夫来救治？”

常国安回：“属看了，不论军民，十个人里至少两三个已然病膏肓，另外半数虽未发病，但基本都有医药坊说的早期征兆。想城街巷仄，人挨人、气通气，就没有征兆的恐怕也早有疬气了，现在就说阖城军民都有疫病亦不为过。”

“为何把百姓和闯贼混在一起？”

着里战战兢兢有个着蓝袍的年轻女，虽说神凄切，垂着个，但黛眉凤实有一番风韵在里，由是惊问：“姑娘何人？”

侯大贵迈步行，常国安急匆匆从城里跑来。看过去，其人脸上严严实实裹着厚布，只一双小提溜着转。

“疫有多重？”侯大贵皱了皱眉。

“杀俘不祥，残杀百姓更是军纪明文禁止，总三思。”即便驰骋疆场十余载，王光泰与常国

常国安：“熊哨官此时已分派兵士将瓮城严加看起来，不让任何人。城疫不止，军队驻风险太。”

任光荣拍土起，红着脸嚅嗫着说不话，侯大贵大手一挥，招呼张先：“任将军反正有功，一家人需好生周顾，不要冷落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