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连角（二）(3/3)

安也从未手如此大规模地屠杀军民，而且军纪中三令五申，不得犯民秋毫，一朝大开杀戒被统权检院知晓了去，涉事者谁也脱不了系。

侯大贵躁：“战事未了，麻利把这事办了，何人敢说半个不字？”同时对王光泰，“你是统权检院面的编制，不把事去，统权检院又怎么会知？”赵营三院分立，军队属兵都统院辖，但军中的参事督军则是隶属统权检院，负责监军。王光泰和其他儒生不一样，是武将，向来被侯大贵看作自己人，故而侯大贵直言不讳。

王光泰踌躇难定，侯大贵说：“黄得功尚在外围，其余几营则分布城各，监瓮城的只有无俦营，咱们无俦营自家老弟兄事有什么顾忌？这些刁民帮着闯贼抗拒我军大半个月，可见早与闯贼一心，又岂是良善之辈？留着他们只能是后患无穷。后续若有人问起来，只说瓮城闯贼负隅顽抗，猝起反攻，我军为了自卫不得已杀之，不会有事。”无俦营是侯大贵一手带起来关系最亲密的战兵营，侯大贵在营中的权威远非在其他营可比，侯大贵发话，饶是王光泰、常国安顾虑重重，却仍不敢言抗令。

“老常，你回去和老熊赶把事办好。其他的事，我来理。”侯大贵心急。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城军民患病的事一旦被其他人知就再难压来，湖广提领衙门过来接手只是时间问题，他不得不事前事后为了这些俘虏耗费大量的时间与力，火速军的计划势必将被迫搁浅。又见常国安仍不愿挪步，不由骂，“贼怂的，还不快去！”

常国安心中凛然，应诺着飞步去了。王光泰望着他的背影，满脸为难。侯大贵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天塌不来。”为参事督军，王光泰对自己的职责很清楚，他今日不阻止侯大贵，事后论罪，他的罪责绝不比侯大贵来得小。但正如侯大贵所说的那样，其他几个营都不知，常国安等人又是涉事者，铁定守如瓶，只要自己和侯大贵一条心，整个无俦营合力，把杀俘这件事掩过去并不困难。

“我军陷在汝宁太久了，再磨蹭去，只会连累西边的主公。换你，你怎么？”侯大贵两条眉微斜，“为大局，我侯大贵愿背这血债！”

王光泰闻言，叹一声：“自当遵总之令而行。”

没过多久，远方瓮城那端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铳炮声响。侯大贵背着手迎风而立，静静听着这一切，抿嘴不语。无俦营统制白旺快奔至侯大贵畔问：“城中又开打了？”

侯大贵淡淡：“城尚有不少闯贼窜，困兽犹斗，正常不过。”

白旺将信将疑，倒也没再多说，到，青烟笼罩了城池上空。

大概两刻钟后，持续的铳炮声响渐渐止息，侯大贵绷的脸一缓，暗自舒了气。正待上回营，却见一骑从城门中穿，狂奔而来。到了近前，侯大贵看去，骑的乃是常国安，他的前，还横放着一个中年汉。

常国安，顺手把那中年汉也拖，待那中年汉站直了，侯大贵发现其人着一袭灰袍，上绑个髻，看模样倒像是个算卦的士。

“这人是谁？”

常国安：“是个算命的士，属在城中撞见他，他说要话要对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