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斗折（三）(2/2)

“原来如此，那么安西王现在广灵县城了？”

陈洪范叹气：“我知，去北京路艰险，实非善途。但我老老骨，实在奔波不动，且这件事还需我在这里坐镇。让你去，有些人所难了。可是这件事，除了你，我左右再也找不其他人可以托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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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亨格耿直，听得陈洪范信誓旦旦，毅然：“陈公放心，即便北京是狼巢虎，我也要闯一闯，把消息带给吴三桂。”

赵元亨将走，陈洪范忽而将他叫住，轻咳两声：“李闯在陕西大败了。”

“怪不得，嘿嘿，唐通那厮想明白了？”

“陈公，昔日之恩，元亨已用在军中的殊死战斗报效。今日各为其主，元亨的父亲，只有宁南王一人而已。”

侯大贵在大同府留了几营兵，沙场凶途，陈洪范等暂居后营的人不便随军，也在其列。陈洪范此前数日都在纠结该如何置吴三桂与侯大贵之间有关吴三桂小妾的关系，而今侯大贵兵，他觉时机难得，当机立断，决定先把这件事告诉吴三桂再说。

赵元亨草莽，最讲义气，听此言摇：“陈公差矣，只要是对朝廷、对父亲有利的事，我岂有推辞的理，只是吴三桂的小妾......”

侯大贵：“也罢，多一个便多一份力，宣府既有接应是再好不过。我先跟你去，等那边况定了，再通知后续姜瓖、宋王他们过来。”

赵元亨不明就里，疑惑：“鞑斥候自是要避，我军的......”

赵元亨，接过簪怀里，匆匆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不在，去宣府了。”

“我知，你曾跟着李过很久......”

时两人皆喜悦，合兵一，共赴宣府。

陈洪范：“好，你路上一定注意，切莫让鞑或是我军的斥候发觉了。”

赵元亨拱拱手：“什么事，陈公尽说。”他和陈洪范偕行，一路经历无数风风雨雨，早有了过命的。

“宁南王大破闯贼，恢复全陕，朝廷因功封他为宋王，节制天兵北伐。”侯大贵言语中透着掩盖不住的激动与自豪。

“嗯......”赵元亨脸上微微一，但并未有什么反应。

“宋王？”

陈洪范：“你去北京，找到吴三桂，和他说他的小妾找着了。”

吴三桂的价值，陈洪范心知肚明，并且明白，人心的争取只在朝夕，吴三桂确实当面答应过暗合弘光朝廷，但那些都是空白话，作不得数的。他新附清国，或许还存摇摆之心，倘若时间一，难保不会就此完全清国。就算他意志定，清国也不是傻，不免要将他的势力与曲逐渐分化，真到了关辽军彻底瓦解的那一日，只怕就算吴三桂有心反正，也已经无力回天。所以，要是能利用他的小妾先将他的心扯向弘光朝廷，对往后的一步拉拢算是个好开端。毕竟最关键的人在自己手上，接来只需依照况在他与侯大贵之间周旋即可。

陈洪范严肃：“这件事牵扯到侯总，切莫让他知你的行踪，否则涉吴三桂这件事八成要黄。”

郝鸣鸾说：“侯总有所不知，我军本计划在广灵县盘桓几日，顺便就近将蔚州也收了，但驻扎在宣府的唐通来信，邀请我军驻。广灵县被鞑祸害，残破不堪，唐通在宣府，与大同姜瓖相若，有城有粮，孙督师便决定去那里休整，同时派我来邀请侯总与姜将军，会合宣府。宣府是北京通往山西的咽，距离北京更近，扼住了那里，能给鞑造成更大的压迫。”

：“广灵县的鞑知晓我军杀来，提前收拢四方兵力后撤了。”

陈洪范继续：“今夜就动，越快越好。”说着，从袖里取一簪给赵元亨，“这个你拿着，是信，吴三桂见了自然知。”

陈洪范正：“你信我，我的的确确已经知悉了其人落，就差把消息告知吴三桂。”

赵元亨对前科累累的侯大贵印象素来不佳，听了这话，不疑有他，答应。

郝鸣鸾：“我军兵锋一到，鞑就不战而逃，宣府就在附近，唐通兵力不及姜瓖，要是不早早归顺，免不得落得个上臣贼的帽名裂死的场。他及时开门相迎，算他识相。”

赵元亨登时愕然，不仅在于再回北京，更在于陈洪范那句“他的小妾找着了”。

“好。”陈洪范笑笑，“我人老了，嘴也碎了，你别见怪，此去一路小心。”

侯大贵率军离开当日，陈洪范找来赵元亨，对他：“有件事，得劳烦你一趟。”

郝鸣鸾然：“宋王挟大胜之威，合诸路锐北伐，大事必成！”

“宣府？果然不我所料。”侯大贵冷笑两声，“这刚收复广灵县，鞍未歇又着急忙慌去了宣府。安西王的雄心壮志，实非我常人可以想像。”反问郝鸣鸾，“大军去了宣府，你怎么往反向走，难不成迷路了？”